如今,李中易面临的也是大致相仿的局面。既然,文官集团瞧不起他这个铜臭子,坚决不肯和他合作,那么,将来也别怪李中易悍然挖掉他们垄断权力和财富的根基。
就在杨无双紧张制订新作战计划的同时,沿途监视耶律喊的斥喉们,源源不断的赶来禀报耶律喊那边的最新情况。
这个时候,就看出硕大奚车的好处了。李中易既不需要下车,亦毋须扎下大帐篷,直接坐在车厢内,便可以指挥大军作战。
舆图房制作的南京道全图,横摊在李中易的脚边,他手上拿的则是安喜附近的地理详图。
最新的战报和两幅舆图,彼此对照了一番之后,李中易不由翘起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耶律喊选的宿营地,既远离了河岸边的低凹处,又避开了容易火攻的一大片树林,而是以一座无名大土丘为圆心,将奚车挡在营地的最外围,不愧是休哥手下的宿将。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作战,耶律喊的设营方式,可谓是十分的稳妥,几乎没啥毛病。
然而,行军打仗,除了将士们的勇武之外,地形地貌的特殊性,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根据安喜附近详细舆图的显示,由于耶律喊的大营,距离河岸大约有五里远。
说句心里话,耶律喊不在河边扎营,非常符合常规的用兵之道,避免了上游蓄水攻之的隐患。
可问题是,李家军手上掌握着大量的“鸡尾酒”,展开夜袭的时候,只需要从三面包抄放火,只留出靠滦河的这一面,则耶律喊的兵马很可能被全歼。
无论在何时何地,李中易一直强调,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比夺取敌人的城池,重要得多。
所以,杨无双主张偷袭滦州的想法,被李中易放在了下个一阶段再予以考虑,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聚歼耶律喊所部的精锐兵马。
“中和啊,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我军作战,毋须计较一城一池之得失,只要歼灭了耶律喊,滦州就如同赤果果的美人儿一般,任由咱们摆布了。请注意,我说的是打一场歼灭战,而不是击溃战,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李中易下定了决心,杨无双自然遵从不悖。
两军对垒,除了势力的对抗之外,还有心态上的较量。耶律喊以前没有和李家军正面交锋过,只知己却不知彼,还没开战便已输了三成。
李家军的斥喉营,足有一千五百人之多,他们都是优中选优的最精锐之士,无论是弓马骑射,还是武器装备,包括彼此之间协同作战的默契程度,都远胜于军纪不严、斥喉数量不足的契丹人。
设伏截杀敌方斥喉,乃是李家军斥喉们的必修课。论及,斥喉们遮蔽战场情势的能力,李家军胜了何止一筹?
更重要的是,舆图房提前勘测校正的详图,已经细化到了某口井在哪里的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中易打的是一场半透明战役。
李中易有自知之明,临阵指挥,他不如杨烈,也许还有耶律休哥。可是,由于保命的谨慎个性,李中易有本事把战场的情况,变成敌明我暗的态势。
专业人做专业事,杨无双领着参议们,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便拿出了全新的作战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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