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他们这些白役的收入来源,完全靠私下里盘剥来往的客商。
李中易轻轻的敲击着书案,随后站起身子,走到后窗边。
李中易看见津卡背后的荒地上,有一大片用茅草和土墙,搭建起来的贫民窟。他不由微微一笑。税收很低,可用的流民却很多。这就好办多了。
李中易重新坐回到书案前,这时。王有德哭丧着脸,跑来找他这个顶头的上司。
“坐吧。”李中易抬手指了指面前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冷茶,“小六泡的这杯,已经很久了。”
李中易早就料到王有德要来私下里请罪,竟然提前预备好了茶水,到了这个时候,王有德如果还不明白李中易的厉害之处,那就活了这三十多岁。
“咚。”王有德双膝跪地,重重的磕头,“多谢李公开恩。小人有罪,不该违犯津规,公然留宿姐儿。”
李中易没有如王有德预想中的那样,直接扶他起身,反而沉下脸,冷冷的说:“既知有罪,那就写个自供状,呈给本官吧。”
吩咐过之后,李中易背着手离开了公事房,领着黄景胜下楼,去江边看看客商们过往的情况。
“公子,那王有德如果不写自供状呢?”黄景胜十分好奇的问李中易。
李中易笑眯眯的说:“那就是自绝于人民了,自作孽不可活。”
“人民?公子,啥叫人民?”黄景胜一头雾水的追问李中易。
李中易轻声笑道:“所谓的人民嘛,就是本官,本公子是也。”
“嘿嘿,只要这个王有德写了自供状,这小子就再也跳不出公子您的手掌心了,厉害啊,小的佩服之极。”
黄景胜在蜀国的大理狱里边,干了不少的黑心事,昧下过许多黑心钱,官场上的一些把戏,他知道的颇为不少。
“嗯,我给了他选择权,他如果硬要作死,谁又能够挡得住呢?”李中易轻轻的摇动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说实话,黄景胜最喜欢李中易如今的洒脱模样,千钧重担,一肩挑,却胜似闲庭信步。
官场上,站队既是一个政治态度,也是一门高深的政治学问。不管古今,站错了队的人,即使不死不关,也要脱层皮。
这一次,由于疏忽了孟昶完全没有底限的出卖,李中易已经狠狠的错过了一次。
如果不是赵匡胤够义气,讲交情,并且鼎力相助,李家老小都要跟着李中易,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中易注意到,汴河上的货船或是商船,其实并不少,可是,主动靠岸逍遥津的,却屈指可数。
“老黄,开封城内这几日的物价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吧?”李中易扭头问黄景胜利。
黄景胜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帐册,小声念道:“糙米,九十文一斗,白菘五文一斤,柴禾三十文一石……”
李中易一边听,一边点头,看来这开封的物价,尤其是粮价和菜价,远远的高出成都一大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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