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微微点头:“麦提尼,文心,郭威,这应该是一条线,江雨,熊文娇和未知的绑匪又是另一条线。只是,我也想不通江雨到底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说到底,他只是个香港政府的官员,放在大陆影响力也极为有限……不好……”李云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估计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战风雨疑惑地打量着李云道,他说“不好”,究竟是指哪方面会出问题呢?李云道没说,战风雨仍百思不得其解。
李云道的确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是江雨孤身赴西湖实施恐怖袭击,一旦实施成功后,江雨的身份一经公开,香港政局或许将面临九七回归后的最大危机,而且江雨的所作所为,将成为港岛独立份子用以说服大众的有力事实依据——连律政司司长都以这样的行动来反抗现今的政体,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争取?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跟踪江雨回酒店的路上,李云道立刻拔通了秦孤鹤的电话。听完李云道的分析,秦孤鹤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近半分钟,李云道知道老爷子需要一些时间权衡利弊,也不催促,只耐心等待着老爷子思考后的结论。爷儿俩在电话两头沉默了许久后,才听到秦孤鹤终于开口。
“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后,李云道出有些忐忑,涉及疆土问题,老爷子也不敢独断专行,这个时候,或许只有一个人才能一锤定音。
果然,一刻钟后,老爷子的电话打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软禁江雨。”
“软禁?”李云道显然没料到会这样的结论,但很快就想通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可能会顾忌熊文娇的性命,但对于京城的执牛耳者们而言,疆土稳定和一个女人的死活孰轻孰重,不用掂量都一清二楚。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嗯”了一声:“谁在澳门?”
“海哥。”
“何大海?”老爷子有些意外。
“从莫斯科回国后,他就一直在澳门休养,而且之前我香港执特任务时,因为熊文娇的特殊作用,拜托海哥暗中保护过熊文娇一小段日子。”
“嗯,这样吧,给大海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内无论他能否救出熊文娇,江雨都必须被软禁。”老爷子最后又补了一句,“这是最高命令。”
最后一句话令李云道微微一惊:“最高命令”?他自然知道这个最高命令来自何方——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只关乎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而已。政治的无情与残酷如此便可窥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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