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殿上的臣子都装哑巴,朱由检已经明白了——你这帮没种的奸臣都不敢陷藩,都怕被御史言官弹劾是吧?
现在殿上的这些臣子,除了满桂、张翼明这两位是大同镇当地的官,其他人可都是跟着朱由检从南海子大营过来的。
他们都不敢言语,说明代王朱鼎渭跑路固然有错,但大家都认为是事出有因,不应该严惩,否则难以服众......不过没有关系,朱鼎渭还可以继续犯罪,等他再多犯点罪,就能名正言顺的削藩抄家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语气阴沉地说:“代王弃藩而走,罪不容恕,但朕终究是仁君,还是有开一点法外之恩的。”
“陛下圣明!”
臣子们都松了口气,谁也不想沾上陷藩的事儿啊!
朱由检对大同巡抚张翼明道:“张抚台,你知道代藩往哪儿去了吗?”
“陛下,”张翼明忙出班道,“臣猜想代藩应该往浑源州去了。因为大同城外的御河以东之前有不少鞑子骑兵打草谷,代藩没有多少护卫,肯定得避开他们。不能往东,多半就是往南去了。大同南面的浑源州境内有北岳恒山,山里面地势险要,而且有几家黄庙可以躲避......代王府往年可没少往黄庙施舍香火钱,现在有难当然可以去相投了。而且浑源州也还在大同境内,代王虽然出城。但也不算太出格。”
黄庙就是喇嘛庙,都是元朝留下来的古刹。因为草原上的蒙古人都信喇嘛,所以怎么都不会去喇嘛寺里杀人放火。
另外,大明朝的藩禁到了如今也有点松弛了,藩王借着扫墓、烧香的名义出城,甚至在城外久居都是常有的。
朱由检点点头,这个张翼明分析的不错,倒是个当锦衣卫的好料,可惜考了进士,投错行了。
朱由检又道:“张抚台,那你就走一趟,去把代藩一家还有那几个郡王都找回来。朕也不会穷治其罪......还会许他戴罪立功。”
“陛下,戴罪立功的意思是......”张翼明问。
朱由检点点头,笑道:“现在虎兔敦汗遁走土默特川......但朕不能就这么放过他,除恶务尽嘛!
所以朕准备亲征土默特川!这次他总该带着代藩一系的子弟到军前效力了吧?”
军前效力可不是一定是身先士卒,筹集军粮,招募民伕,也算是军前效力啊......另外,代王家可是二百多年的王爷,骨气是少了一点,但是银子还是有的是,大不了破财免灾吧!
张翼明松了口气,领了朱由检的圣旨,就立即离开王府,然后带上自己的抚标营,出了大同城,往恒山方向追过去了。
可是这位一心想着和稀泥的张巡抚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代王朱鼎渭犯错的本事可比想像中要厉害。
就在张翼明琢磨着怎么替代王一家开脱的时候,这位爷又犯了新的大罪——他犯了“造谣惑众、诅咒天子”的大罪,而且他还给自己找了几个足可以服众的证人!
原来这个代王朱鼎谓溜的挺快,出了大同城就顺着御河跑,然后在御河和桑干河交汇处再过桑干河,之后就往浑源州跑,想去恒山暂避(还真给张翼明猜着了)。可就在他跑到浑源州州城附近的时候,要巧不巧的,就撞上了张维贤、朱纯臣、朱国弼、骆思恭、骆养性这帮京城勋贵率领的京营援兵了。
一帮京营勋贵遇上了落荒而逃的大同王爷团,当然得问个究竟啊!
这一问,朱鼎渭的罪孽可就大了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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