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部门的同事过来串门时,听说他买了块名表准备送老婆,都过来看个新鲜。这么一来二去,刘淼觉得挺麻烦,就把收回抽屉里的泰格豪雅重新放到了桌面上——其实他的心里多少有些炫耀的意味。
刘淼所在的部门人事关系很和谐,人员流动性不高,最近没有招收新员工,也没听说哪位老员工打算跳槽的消息。刘淼为这间公司工作了好几年,虽然经常有人因为找不到钱包或手机而惊慌失措,但很快都证明那纯粹是自己随手乱放所致,跟别人毫无干系,从未发生过失窃事件。大家都是要面子的白领阶层,不会有人为了几千块钱的东西而管不住手。
快中午的时候,工作群里一位其他部门的熟人给刘淼发来消息。这位熟人说想过来看看,如果不错的话也想买一块类似的表,他之前对能不能顺利通过海关不放心,如果能行的话,也请刘淼的朋友帮忙带一块,愿意付一定的佣金。
刘淼很理解这种想法,事实上他之前也是很担心的。他相信他的朋友,但终归心里没底儿,万一被海关查到,就要课以重税,那就有些不值了。现在证明了朋友很靠谱,朋友的渠道也很靠谱,其他人心动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佣金的问题,刘淼跟朋友的关系铁,请吃顿饭就行了,但如果别人也要求帮带的话,肯定是要付一定的好处费的,否则谁愿意冒这个险?
于是他就回信说:可以,过来看看吧。
对方又立刻回复:马上到。
刘淼觉得有些尿意,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去厕所。他在这时犹豫了半秒钟,要不要把表先收回抽屉?他随即一想没必要,厕所离他这个部门很近,他只去撒尿,又不是去大号,很快就回来了,而且熟人马上就到,折腾来折腾去的多麻烦。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对同事们很信任,他的办公桌又是独立的,如果有谁过来想偷表,立刻就会被别人看见。
想到这里,他就把表留在了桌面上,匆匆跑了趟厕所。
上厕所的时间,从楼道监控摄像头的录像来计算,从他离开办公室到返回,总共不过三四分钟。然而就是这么三四分钟,出事了。
刘淼回到办公室,发现熟人已经来了,正等在他的办公桌旁边。
熟人的名字是绍宇,是跟刘淼差不多时间进公司的,爱好也相同——喝啤酒看足球,在刚过去的那届世界杯里两人还一起泡酒吧通宵看球来着。不同的是绍宇没结婚,相对来说更自由一些,无论是出去踢球还是跟狐朋狗友看球都不需要得到老婆批准。
绍宇一见他回来,立刻问道:“都在传你买了块好表,什么样的啊?让我来开开眼。”
刘淼呵呵一笑,指着桌面说:“那不是么……”
本来摆在桌面上的表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