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道。
陆番却是不在意，挽袖落子。
咔擦！
火灵古帝的记忆封印，同样破裂开来，下一刻，被尘封的记忆，就犹如倒流的海水，让火灵古帝一下子懵了……
他记起了很多。
有自己被陆平安一拳打爆的一幕，也有当初对抗神魔身死的画面……
一幕幕，让火灵古帝面色逐渐变得苍白。
“原来……我早已经死了？”
火灵古帝呢喃。
咚咚！
心脏跳动一声。
火灵古帝猛地攥住自己的胸口。
一座棺椁，一颗镶嵌其上的心脏，还有心脏跳动之间，连接的丝线……
冰冷，枯寂，死气沉沉……
那是棺椁中的画面。
火灵古帝脑海中闪过这个画面，下一刻，整个人几乎要炸裂开来。
这画面，让他毛骨悚然。
……
虚空裂缝。
闭目的古帝昊，浑身散发着白光。
他终于还是开始了他的计划。
为了不被神魔所吞噬，为了能够跃出这片牢笼……
古帝昊没有办法。
当他成功觉醒出记忆，原来他就是天道最主要的化身的时候，他也很难接受着一切。
可是，当他看到一尊尊极帝强者在神魔手中陨落。
以性命，拼死一尊尊神魔的时候……
古帝昊明白，他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他睁开了眼。
视线横移，落在了火灵古帝所在的棺椁上。
却见，镶嵌在棺椁上的那颗属于火灵古帝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仿佛要炸开似的。
古帝昊一怔。
下一刻，眼眸一变，眼睛中便倒映出了火灵古帝此刻的状态。
“终于还是来了。”
“可惜，没有办法……”
“九重天天道若是被灭了，天下苍生……也活不了。”
“吾，只是为了搏一个未来。”
“所以，莫要阻吾。”
淡淡的声音在幽冷，枯寂，孤单的裂缝深处回响着。
……
火灵古帝满是疯狂，其他大帝则是惊疑不定的看着火灵古帝。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我早已经死了，你们也都死了……”
火灵古帝不知道是哭是笑。
他指着其他的大帝们，脸上的神情极度的难看。
在那冰冷的战场中，一位位大帝的尸体漂浮着。
一道佝偻干枯的身影缓缓行走，拖曳着棺椁，在战场中，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收回，剜出了他们的心脏……
那佝偻干枯的身影，火灵古帝此刻记忆恢复，看的清清楚楚。
“是昊！”
天灵古帝没有阻止火灵古帝的疯狂。
他第一次看到这内幕的时候，何尝不是这般疯狂？
他不愿自己也堕入这般境地，所以，他自爆了，哪怕死，他也不愿沦为他人的棋子。
忽然。
火灵古帝躁动之意逐渐散去。
他的眼眸被白光所代替。
“天灵，何必呢？”
“你的灵魂碎片被陆平安抢走，他重新复活了你，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你为什么不好好在五凰活着，一定要回来阻挠我？”
火灵古帝目光白炽，此刻，他是昊。
而水族古帝，身躯移动，将天灵古帝给阻挡住。
天灵的神色微微一变。
“尔等继续计划。”
淡淡的声音从火灵古帝口中传出。
下一刻，诸多古帝纷纷横移，降临在了诸多了世界中。
轰隆隆！
整个九重天仿佛在这一刻，化作了巨大的烘炉。
低武，中武世界的保护之力被剥夺。
高武世界的道蕴也被剥离而下，仿佛化作龙卷风一般，涌入每一位古帝的身躯之内。
而九重天中的诸多圣境，诸多强者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
“大帝啊！这是做什么？！”
“为何要如此？剥离了能量，我等会覆灭在虚无之中！”
“大帝回归，不是带给我们盛世吗？怎是一场大杀劫？我等不服！不服啊！”
一道道凄惨的声音呼喊。
然而，每一位古之大帝都冷酷无比，他们的元神涌动，剥夺着九重天的能量。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
湖心岛上。
陆番神色顿时一凝，慵懒姿态不复，精神了起来。
来真的啊？
这古帝昊……够狠！
这是要献祭整个九重天，来冲破桎梏，冲击大罗仙的桎梏！
够疯狂！
哪怕是陆番，在这一刻也被震撼住了。
毕竟，九重天中大大小小的生灵有多少？
亿亿万生灵献祭，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片血海！
哪怕是陆番，都不敢想象。
……
九重天毕竟距离五凰很近，只是隔绝了一条虚无深渊罢了。
而这般动静，也是引起了五凰中诸多金仙强者的注意。
澹台玄手持生死册，腾空而起，黑衫猎猎，眺望着九重天，神色顿时一凝。
陆九莲，司马青衫，白青鸟等金仙也皆是有所感应。
从气运塔中脱离而出，眺望着这灭世一幕。
这是真正的灭世，灭一高武大世。
米迦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灵族的圣境，还有诸多曾经是九重天圣族的圣境强者，模糊间可以看到九重天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气氛变得无比的压抑。
……
火灵古帝的记忆再度被封印。
对于古帝昊而言，封印火灵古帝的记忆，比起封印天灵的记忆要容易的多。
火灵古帝也降临世界，开始吸收天道曾经传给九重天的能量。
整个九重天的能量，被一点一点的剥离走。
而这些古之大帝们的气息和实力也在飙升，很快便突破了桎梏。
轰！
一位位极帝诞生。
这本该是普天同庆的事情。
然而，九重天中却是哀声遍野，凄惨的嘶吼，响彻不绝。
水族古帝眼眸很清明，她挡住了想要做些什么的天灵。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我已经死了。”
水族古帝叹了口气。
天灵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族古帝。
“你不知道九重天即将要面对什么……只是没有退路罢了。”
“昊所承载的压力，你不懂。”
水族古帝有几分温柔的看着虚空裂缝，只不过，温柔的眸光之下，是无尽的悲哀。
“当前方的路被封死了，能如何？唯有用拳头砸的鲜血淋漓才能打出一个洞……”
“天道若死，苍生何来的活路？”
轰轰轰！
声音很温柔，甚至有些悲怆。
但是听在天灵的耳畔，却是有些振聋发聩。
他扭头。
身后，那横亘九重天虚空的裂缝撕扯。
一根根丝线连接着，拉扯着一具又一具的棺椁。
一道老迈佝偻的身影从裂缝中，一步一步从中平静的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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