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亭和冯德麟默默对视一眼,尽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失落,此时,他们再也没有前几天的心气了。
比不过啊!
真的比不过!
看看别人,在瞧瞧自己,差距那是肉眼可见。
本来,张雨亭还有些不服气,但经历了今天这么一遭,他算是服气了,心服口服的那一种,不过,服气并不代表他承认自己比不过对方。
恰恰相反,今天的入城仪式反而激发了张雨亭的胜负欲,他决定,明天回去就好好整肃军纪,必定要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
张雨亭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他心里愿意要做,不愿意也要做,如果他不能赶上对方,那么未来一系列的剿匪工作就没他的份了。
参与不了剿匪工作,怎么在上官面前刷脸?
不刷脸,怎么让上官记住你?
上官记不住你,你哪有升官的机会?
靠贿赂?
在徐世昌到任之处,张雨亭便打听清楚了,这位总督并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贪官,纵观对方过往的经历,对方明显是一名身怀抱负的能臣。
此外,黄赌毒三样,对方也是一个都不沾。
退一步说,即便徐世昌是一名有着特殊爱好的人,张雨亭想贿赂对方,也是求助无门,毕竟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一个是朝中重臣,东北王,一个是小小的巡防营统带。
因此,思来想去,张雨亭觉得除了踏踏实实做事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能够接近徐世昌。
另一边,老三孙烈臣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的确是后生可畏,之前只是传闻此人治军极严,但传闻终究只是传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在座的众人都是带兵的,自然清楚训练出这样的队伍有多难。
孙烈臣自幼丧父,与母亲及姐弟相依为命,他自小就好学尚武,但碍于贫寒的家境,根本就无力入学读书,直到年纪渐长,家里经济日渐宽裕,方才有机会贩马学枪。
后来,沙俄入侵东北,强占南满铁路,乘盛京总督增祺不备,进攻辽沈等地,增祺被迫出逃,行至黑山老河深屯时,日暮天黑,人饥马渴,非常狼狈。
多亏遇到了村中富户赵文清相助,迎至家中,而赵文清正是孙烈臣的表弟,赵文清知道自家表弟尚武,弓马娴熟,可以护送增祺前往衙门。
正是因为孙烈臣护送增祺有功,方才正式踏足官路,直到今天,孙烈臣已经从总督的侍从,一路升至巡防营四营营长。
不过,尽管孙烈臣出身算是不错,但归根结底还是野路子出身,为了日后能够更进一步,他也想有个正经出身。
恰好,孙烈臣听说最近徐总督要重启办学,而大哥马龙潭素来消息灵通,今天好不容易碰头了,他自然得问上一问。
“对了,大哥,之前我听总督府里传来消息,据说,徐总督打算办一个陆军讲武堂,这件事,有谱吗?”
马龙潭抚了抚下巴的长须,点了点头,道:“此事已经定下了章程,再过几日,徐总督就该正式发文了,怎么,老三,你打算进去深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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