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位姑娘什么身价?”
“这个,以前堂子里有个姐姐被一个陕西来的牛马商人赎走,身价是三百八十两。”含月呆的久一些,见的也多。
“三百八十两吗?”洪大守这下心里有数。
“她大概是什么年纪?或者说见了几年的客?”
“和奴家差不多,见了两年的客。”
见了两年的客能值三百八十两银子,不过想想也差不多。这年头过了二十才算老姑娘,赎身的时候假设十六,那就还有四年的青春,合下来一年差不多一百。
不贵!
“只有一件,我林兄弟是不能带你走的,所以只能帮你找个人家,委身做小。也仅仅只是脱离这境遇,能有个依靠罢了。”
“能离开这里,奴家就感激不尽了,不敢挑剔。”彩月边说边用手帕擦拭眼角。
于是说定,由林尚沃出面赎人,然后再把她委给湾商在京认识的本地商人。
这么多年生意往来,哪个人怎样,哪个人如何,林尚沃大致心里都有数。把这个彩月安置给信得过的熟悉的人,也算是给她一个容身之处。
林尚沃不可能带人家走,而彩月这个出身,不论是官宦人家还是商贾门户,都只能做妾。也就是姨娘,抑或者说就是去给人做小。
说白了就是高级丫鬟,略有些体面罢了。
彩月和含月就在这间屋里休息,而洪大守只能收拾收拾衣服,和林尚沃去他的厢房里休息。
也不知道小伙子是激动的还是惊慌的,反正一屁股坐下来,就感觉脱了力的样子,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洪大守也不去打扰他,自顾自的爬到床上。林尚沃不过来睡,洪大守也不叫。反正被子有两床,他真要睡有铺盖。
一夜无话到天亮!
无风无浪,一夜安眠,洪大守不至于为这种事睡不着。醒来的时候,发现林尚沃居然还搁椅子上坐着,还真的一夜没睡。
等小厮过来敲门,问要什么早点,他们免费代客订餐。林尚沃一跃而已,抓住小厮的手,就让他叫老鸨过来商量。
小厮一脸莫名其妙,等屋里的洪大守出来,小厮脸色微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撒腿出去就跑进了后院的厢房,紧接着就是一阵拍门声。
老鸨一脸糊涂的被叫了过来,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髻,也没有上妆。洪大守这才发现老鸨也就三十出头,搁新社会正是俏的时候,这年头居然已经退居二线,干上了这买卖。
人一进屋,洪大守还没开口,林尚沃就迫不及待:“堂主,彩月姑娘身价多少?”
“恩?”
老鸨也有些惊讶,这屋里居然只睡了两个大男人,但她比小厮镇定的多。等听到林尚沃的问话,似乎立刻明白了过来。
“哎呦我的爷,彩月姑娘可是第一天见客,我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和嫡亲的女儿一样,怎么舍得…………”
很老套的台词,洪大守感觉她们这行怎么一点新意都没有。
“既然我林兄弟喜欢,堂主你总要说个数吧。”
“哎呦,这可比我亲生女儿还要亲啊!”
洪大守拉住想搭茬的林尚沃,不许他接话。老鸨一看,不能打亲情牌了,只得理了理面容。
“这可是和我亲生女儿一样,五百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