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以中上层两班为核心领导的教会,在辛酉邪狱的残酷镇压之下,领导权很快就转移集中到了以禹君则为首的中下层中人良民百姓手中。
原本教会中那些不接地气的狗屁玩意儿基本上全部被禹君则抛弃,整个教会迅速开始朝鲜本土化。通过在连年的天灾人祸中教导教徒互相救助,团结生产,逐步的恢复和扩大了教会。
很自然的,整个教会就从忠清道向封建势力并不是那么顽固的江原道发展了过去。在原州,已经发展了不少信徒,此次江原道大规模受灾,禹君则作为大神师自然是要与信徒站在一起,帮助陷入苦难的信徒。
而韩五石在原州时,遇到了向南部忠清道逃荒的的百姓。有些事情不必要说的太过于直白,一个外乡的行商模样的独行者,在一群饿的眼睛透绿光的人眼里会是什么呢?
就算韩五石是个能力敌好几人的壮汉,也架不住半夜有人给他来一下子。这种独行客是最好不过的“米肉”了,人没了就是没了,凭这年头的刑侦技术,你上哪儿去找啊。
也幸亏他在入夜前,居然极为巧合的遇到了从忠清道前往江原道的禹君则,因为和禹君则算是某种程度上过命的交情,得到了当地教徒的提前通风报信,这才逃了一个活口出来。
而后两人在当地信徒的带领下,彻底的深入乡野,见识到了由于沉重的劳役和频繁的加征,被酷烈的旱灾彻底打倒的百姓。
在得知洪景来已经考中进士,在汉阳任官之后,禹君则恳求韩五石带他进京。虽然他对于洪景来除了那一夜的混战外,毫无了解,但能够得到韩五石这样的壮士倾心相随的人,肯定也应该是一个豪杰。
“你怎么笃定我会帮你们?”洪景来自然是有心想要帮一帮灾民的。
但禹君则是基督教徒,而基督教在此时的朝鲜乃是毫无疑问的邪|教,洪景来名义上的伯父都因为牵扯入辛酉邪狱而丢了性命。前途一片大好的洪景来,实则不愿意牵扯入基督教会。
“除了大监之外,我无人可以求助!”禹君则极为坦然。
说完就向后稍退,全身拜倒在地,向洪景来大礼跪伏。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可能仅仅是这样的一跪,就已经代表了他所有的感情。
“我不妨和你说一句实话,朴台只许了十万石粮米赈灾,而国舅则已经准备入冬后放弃灾区,我虽然是个堂上,但二位政丞已经定策,仅凭我是无力改变的。”
“难道大王不顾惜他的百姓吗?”
“你觉得即使主上殿下顾惜百姓,他能拿出钱粮吗?”
“可……”禹君则抬了抬手,又重重的落下,露出一丝无力。
“如果你要银钱,给你一二万两都好说,但是仅凭我一人,是救不得江原一道百姓的。”洪景来也很无奈。
“……”
“或者你在关东有多少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