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这茶盏一落,浮罗笑了笑,挥袖施法,茶盏又恢复如初,呼地一声跳回到苏落手里。
苏落放下茶盏,笑道:“怎么可能?我六岁那年,夙回他应该在浮生峰修行呢,应该是他济世救人,四处游走,体察人间的时候吧?不可能,他怎么会是那天界储君?”
浮罗抿唇一笑,“阿落,你当真觉得不可能吗?又或者,你就不好奇这天下独一份的煞星命格因何偏偏落在了你身上?所谓命中注定不过是人为罢了,或者应该说是他有意为之罢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你在他的算计之中,只不过他没算上我,他还以为我困在那禁地之中乖乖地受罚思过呢!”
苏落冷道:“你这话说得糊里糊涂,我也听不明白,又从何考证?”
浮罗抿了一口酒,道:“很简单,你摸到过夙回的心跳吗?”
“什么?”
“夙回的左心房没有心跳,便是成了仙体也应该有心跳的,这世上没有心跳的神仙只有天界天君一脉,他们生来无心,仙体矜贵,便是那颗所谓的心也是由天地万物的灵气所汇聚成的一颗玲珑心,后来他投身人间,虽有凡人血肉,可终究无心,一旦他所用的这具凡人之躯受到极大的创伤,那么他的凡人血肉之心就会剥落,内里的玲珑心也会凸显,那日你们于无稽崖历劫,他的心口受了一击,那时你应该摸到了他没有心跳,对吗?”
苏落想起那日,夙回下山除妖,师尊不知从哪寻来的大好机会,她竟可以一起跟从,行至无稽崖,见一老人被猎户所设的捕捉野物的加之夹伤了脚,她正欲施救,可是行近之时,老人却突然阴恻恻地一笑,忽地化作巨兽,向她袭来一掌,她躲闪不及,夙回却挡在她的前面替她挨下了这一掌,并一剑将那巨兽击死。
夙回晕倒在她怀里,她分明能探到了他的呼吸,他的脉搏,可是却探不到他的心跳,她急疯了,御剑飞行,用最快的速度回了浮生殿,浮生殿长老施救,她不能看,她痴痴等在门外,三日门内未有动静,第三日,夙回从那门中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就为了这一眼,得尝所愿,安心地晕了过去。
现在被浮罗提起,不免一惊,也不免去相信浮罗所言。
浮罗道:“血肉之心难以找补,如今的夙回用的应当还是他原有的那颗玲珑心,你若不信我所说的,自可以去探探。”
苏落垂下眼眸,道:“我信了,不必探了,你说吧,左右待我救醒了九陌,夙回也要取我性命,反正时日无多,你又何须大费周折地骗我?”
浮罗笑:“你是不是想起那日夙回为了挡了一掌,还挺感动的呢?我告诉你,便是这一掌都在他让司命写的话本子里,为的就是偿还你上一世为他挡下的一掌,他所做这一切皆是为了名正言顺地登上天君之位,你不懂,你从来就不懂,哪怕上一世我提醒了又提醒,让你离他远一些,你还是不懂。”
苏落微微蹙起眉,望着浮罗,道:“上一世?”
浮罗的眼神忽地变得虚空起来,他道:“是啊,上一世,你啊,偏偏喜欢上他做什么,我早早就说了,喜欢上谁都可以就是不要看上他,因为喜欢上他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他是天界储君,生来无人之心肠,命格里写明了只有他注定孤身一人,世间无所牵挂,一心只为大道,大道无情,你非得一心向那南墙去。”
原来这一切的因竟落在上一世,而这一世不过是夙回算计给她的一场偿还,为的不过是两不相欠,名正言顺地登临天君之位罢了,本来他的命格里就是什么都没有,偏她硬是不相信,非要闯进去。
原本,天界无禁地,有明也有暗,如人间光之所落处必会生阴影,光明之处是上神上仙的居所,阴暗之处是仙品最低小仙的居所,他们生来没有什么仙力,修为也增长得慢,但好歹算是个小仙,也能长生不老,吃喝也不愁,只要会安慰自己那么便也能过得惬意。
光明占了明晃晃的大地方,阴暗只占了小小的地方,光明与黑暗不会轮转,但小仙却是会动的,他们总想去那光明的地方看一看,可是须得修成仙子才能登临光明之处,本来能力就不行,修成仙子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这下一颗仙心也变得随意起来,有些人就甘于了这样平淡的日子,有些人去始终不甘,努力修行,还有两个调皮的小仙一边想着努力修行,一边想着投机取巧去看看。
其中一个便是苏落,另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凝风,这些小仙本就会分到一些下等的活计,或打理阴暗之地的花草,或洗那些仙奴仙婢的衣服,那日凝风与苏落分到了洗衣服这项活计,凝风望着那洗好了挂在绳子上正随风飘拂着的淡紫色长衫对苏落说:“阿落,要不我们去那光明之处看看吧。”
苏落听了微微一笑,道:“凝风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要好好修炼成仙子才能去那的,我们如今的仙品不够的。”
凝风笑:“真是的,谁让我们生成了这样的小仙,没一开始就落到那光明的地界,什么仙品仙品的,我就想去看一眼,到时候就回来修炼,我就想去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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