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栓马桩上还拴着几匹壮马,细细看时,白霜也赫然在列,铁证在此,那人竟还说不是这里的常客。转念一想,若是赤雪也在,自己骑上它,不消一炷香的时候定能赶到宫门处了。
念起赤雪,不由得又转过了身去,见那人还站在原地望着自己,便就问了一句,“我未见赤雪已两月有余,它可还好?”
“近日掌马院里新生的马崽多,照顾不周,它或要受些委屈。”
“那赤雪也要生小马么?”
“赤雪已足四岁,自然如此。”
赫羽闻言,心中着急,上前几步低声斥道,“不行,旁的马爱生便生,独独赤雪不行,我不许它生小马。”
“万物繁衍生息都是常事,陛下又能奈何?”
“你定有法子。”
韩刍夫闻言不禁笑了出来,看着她赌气的一张脸,尚有昔日里的几分孩子模样。
“那就请陛下将它拴在身旁,日夜看着它罢。”
“你…你这人真不讲理,我将马交你照看,你不好生待它,我将香囊交你保管,你也据为己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一国之君么?”
“我何时将那物据为己有了?”
“我遣人去讨要数次,你均是装傻,还想抵赖不成?”
“既然是陛下亲手交与我的,我自然也要亲手交还给陛下。”
赫羽闻言,心头一颤,久久不能言。
这过往的一年多时光,自己也未尝不会忆起和他雨夜逃命,重阳会友的旧事来。偶有入梦,便以为还赖在那样的怀里,而惊醒过来,半是羞愧,半是怅然。
“五斛先生...他老人家身子可还健朗?”
“先生很好,也问起陛下,知你勤政恤民,对你赞许有加。”
这几个字入耳,赫羽竟似要流下泪来了。
那些朝堂之臣每日里便是拿这些话来将自己捧得高高在上,自己又何曾当过一回事,他们看到的是那金碧辉煌的王座,非她南宫赫羽此人罢了。
“将军若是再去看望先生,便替我拎一壶好酒去吧。”
望着少女眉宇间的落寞伤怀,男人扬了扬嘴角,只道了一声好。
赫羽回过神来,拾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泪痕,复又转身一脸认真地说道,“方才我听坊内的小厮言,这里的姑娘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将军还是少来为好。”
“哦?那陛下呢?”
“我...我又不吃人?”
赫羽言毕,却见对面的人一双眼里似笑非笑,冷面上多了几分颜色,轻挑着一双剑眉,抱着双臂饶有趣味地盯着自己,便知自己定又说错话了。
“怎的?我好心相劝,你不听便罢。”
韩刍夫但笑不语,沉沉双目盯在少女面上。
一国之君心里自然不服,只得故作镇定,板起一张脸来,一双杏眼丝毫不惧,且看他能如何?
此时,远处传来了王安歌的呼声。
“贺公子,安歌出来的晚了。”
赫羽心头叹了一声,他出来的不早不晚,刚好能解了眼前之围,回过身来,甜笑一声道,“不算晚,我们快些离开,我还赶得上姑姑来添香。”
王安歌驾着马车拣近路往皇宫方向驶去,此人如何看着都是个清高的世家公子哥,却绝非文弱之人,似驾车这等粗活,在他手里竟也是游刃有余。
赫羽静坐在马车内,心中纳闷着,对他的身世倒是多了几分好奇来,不过,既拿他做友人看,他不愿多说的,自己也不能强人所难。
“先生,你在北疆待过,想必马骑的也不错吧?”
“和那里的人比起来,班门弄斧罢了。”
“我有一匹爱驹,名曰赤雪,待春日来了,暖和起来,我让先生瞧瞧。”
“赤雪?听名字便是一匹好马。”
“我遇见它时,它才两岁,如今已长的气势非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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