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炎落了座,接过茶杯夸道,“籼儿妹妹出落得愈发水灵了,贵人真是好福气啊!”
董籼儿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答话,董贵人却抿嘴笑道,“你府上美人无数,可别再打我这乖女儿的主意了。”
“贵人真会说笑,我即便浑身是胆,也不敢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呐。”
董籼儿听了这话,眼角眉梢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了,董贵人瞧在眼里,淡淡说了一句,“籼儿,你也下去吧!”
“诺!”
殿内只剩姑侄二人,董贵人再次开口,“炎儿,往日里姑母想见你一面,你均是不肯给脸,不成想,今日竟来了,倒教姑母我受宠若惊。”
“贵人说笑了,我一介草民,更是罪臣之子,怎敢轻易高攀,但凡贵人相邀,又岂有不来之理。”
“莫非兄长去后,你连一声姑母都叫不出来了么?”
董炎面色不改,起身便是一拜,“岂敢,姑母错怪侄儿了。”
“哎,姑母如今已是阶下之囚,朝不保夕,哪里还称得上贵人二字呢。”
“三皇子殿下自大凉借来五万精兵,只怕不日便要攻进城来,此时的柴桑城中人心惶惶,姑母还何须忧虑呢?”
“你知晓灵均那孩子,打小便心地善良,不慕权势,如今看着南泽人在北正境内肆意横行,他心疼先祖打下基业不易,此番回来,与其说,是为了与他皇兄一教高下,不如说,是为了助他皇兄,将那蛮横无理的南泽人赶出北正去。”
“殿下有此心胸抱负,倒叫我这个做表兄的惭愧了。”
“灵均虽有仁心,他那皇兄却实在是个糊涂人,如今柴桑城中恶徒横行,皆是拜他所赐。”
“姑母所言甚是。”
“好在恶有恶报,如今的宋灵则已然成了南泽人掌中玩物,我母子二人也只是心忧这北正江山,何去何从?”
“姑母此话何意呢?”
董贵人闻言,嘴角扬起个笑来。此人在城中耳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己被困在这深宅中,尚且都能知晓,如今的北正大皇子已然被囚禁在了宫里,他又怎会不知。
“炎儿,既猜到了姑母的心意,便好生想想,你若肯助灵均这次,便算是姑母欠你的人情。”
董炎抿了一口茶,从容说道,“姑母想教我走一趟秦三占的营帐,替殿下想将之收入麾下,此举甚妙,我若能办成此事,便算是还了先前姑母的人情。”
董贵人闻言,目露嘉许之色,笑道,“我董氏一族此次栽的深了,不过,尚有你我姑侄二人在,今后定当繁盛如昔。”
“侄儿敬听姑母差遣。”
董炎回到自家府上,已是戌时过半,他是喜静之人,是以府门上也只区区几个门丁守着,而今夜却似不太平。
偌大的宅子已被手持大刀的侍卫团团围了起来,门口一门童满面焦急,一瞧见马车停下,就上前来报,“老爷,您可算回来了,秦将军已在府上等候多时了,说是今晚见不着您便就不走了。”
董炎面不改色,只嘴角扬起一个笑,淡淡说了一句,“是么,如此倒也省的我去找他了。”
君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