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在这儿坐了快一个时辰了,今日还未曾见过小皇子呢,是否去奶娘处瞧瞧呢?”
“朕的孩儿尚在奶娘怀中安睡,南疆却凭白丢了这么多的性命,福海,你说,这世道如何能这般不公?”
“这这世道本就如此,陛下也无须太过自责。”
“董炎此人,如今何在?”
“遵陛下旨意,廷尉司昨日便去拿人了,听闻他口中大呼冤枉,定要面见陛下和北正公。”
女君目中闪过一丝凛然,“哦?那工部匠人呈上的证据已然凿凿,他还有何冤情可诉?”
“陛下说的是,只是,但凡进了那处的,何人不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呢。”
赫羽暗叹一声,自己如何不盼着,他当真是冤枉的。如今董贵人尚在王舍城中,若她执意要偏袒侄儿,可苦了自家夫君了,一边是妻儿,一边是母亲,又能辜负哪边呢。
“陛下,北正公自看了大将军的信函,心中也正难受着呢。”
他心中煎熬,自己身为妻子,又如何不知。昨夜他静坐半宿,迟迟不肯下榻休憩,怕就是为了此事,心中烦忧罢。今晨天还未亮,他更是早早起身去看皇儿了,成婚已有两载,他二人间,何曾如此冷漠相待过。
“北正公可还在昭儿处伴着呢?”
“回陛下,一个时辰前,董贵人便进宫来了,北正公此时该当是和贵人在一处呢。”
“董贵人虽在王舍城中住了下来,倒是甚少进宫里来,朕也许久未见她面了。”
“那奴才这便去宣她前来?”
“不必,她是北正公生母,朕是晚辈,理当前去才是。”
自宋灵均入了大凉的皇宫,可谓事事顺心,过得是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随着爱子南宫昭的诞生,更是为夫妇二人平添无上欢愉,可偏偏是这南疆祸事,一夕之间,便将这宁静打破了。此时望着眼前怒气未消的母亲,自己也唯有数度叹息了。
“母亲,陛下待我一片真心,即便是这偏殿,亦是陛下特意许给我接待宾客的,她哪里当我做外人了?”
“她若真心相待,为何问都不问你我母子二人一声,便将你的表兄抓进了大狱里,听闻那廷尉司手段狠辣,你表哥一介文弱,何以承受得住?”
“母亲多虑了,陛下素来温和,断不会为难表兄,南疆之事,已然传的满城皆知,陛下不这么做,何以震慑百官,安抚民心?”
董贵人冷笑一声,“原来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震慑百官,安抚民心,至于董炎是否有冤情,想必她丝毫也不会在意罢。”
宋灵均心头亦是愤慨,“南疆之祸事,证据确凿,董炎既应下了这差事,自然该尽心尽力,他却贪得无厌,用粗制滥造的火药以次充好,害了数百无辜的性命,更是至陛下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他还有何冤枉!”
“本就是些囚犯,得了特赦捡回条命罢了,死了跟活着又有何分别,那火药本就是些厉害之物,如今出了差池,不去问那大将军使用不当之责,反而怪起你表兄来,是了,他大凉君臣自是同心同德,我等董氏族人皆是外人。”
“此事又关大将军何干?陛下向来泾渭分明,如今也只是将董炎囚禁起来,并无半分苛待,若这其中真有冤情,表兄安危定当无碍,母亲又何必这般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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