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听着,这话都是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可却偏偏句句都是实言,天佑也不禁为之气结,想开口辩解几句,却开不了口。再看看对面坐着的郡主,本就低着的一双眉,这下更低了些,忍不住开口道,“郡主,你莫要听这姓卓的胡说八道,韩将军做这大将军,也不是他多情愿的,这些年来,将军总是将接你回去这事挂在心上的,只是只是将军怕你心里还存有芥蒂,这才一直没去寻你。”
卓逸笑道,“是啊,定王殿下死在了禁军的乱箭之下,韩将军却还站到了仇人身旁,他自然没脸来见郡主。”
“你”天佑怒极,恨这厮开口挑拨,句句恶毒,便要出口辱骂了,见韩刍夫罢了罢手,只得勉强忍住了。
韩刍夫望着卓逸,良久,忽而开了口,“我今日来请郡主回故土,自然是以定王府里韩刍夫的身份,有何不妥吗?”
南宫莲月倏尔抬首,望着男人肃然面色,眉心一皱,两行清泪滑落下来,虽已是物是人非,但能得他这句话,已是无憾了。
卓逸却自是不信的,“韩将军此话如何作数?”
韩刍夫回道,“我此次若真是为拿下秭归而来的,又怎会孤身一人赶赴此处,大凉已改朝换代,我这大将军一位自然是不作数了,我又何苦执着。”
卓逸细细一想,此人确是未带一并一卒便来了秭归的,他不会不知眼下南泽的兵力是大大多过大凉的,而他如今这般轻易便进了这秭归城内,好似当真只是为了来请人的一般,一时竟有些恍惚,“韩将军,若你所言属实,也该当做些什么才是。”
“你欲作何,不妨直说。”
卓逸笑道,“先请二位留在此处,待我等将秭归的大凉将士赶尽或者杀绝,教秭归归附南泽,这是其一,其二么,便是要韩将军不再做这大凉的大将军。”
韩刍夫面无表情,只吐出四个字,“如你所言。”
接下来的几日,韩刍夫当真如无事人般就在这府上客房里住了下来。南宫莲月自是不敢想,这人竟真会为了自己留下来,任凭卓逸的人将他牢牢看住,一时间又感动又愧疚。只好每日里都去厨房消磨些时辰,亲手做些汤羹之类的差人给他送去,这心怀雀跃与期待的情形,好似当真时光倒流了,他们又回到了过去,即便他仍旧明着暗着躲着她,她也甘之如饴。
这日午后,南宫莲月午憩醒来,照旧去了厨房,萍儿念叨着,这日头这般大,厨房里更是炎热,郡主这般做实在太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确实,她的病情能稳定了些,全赖一个春日不离口的汤药,只是,她口中虽这般说着,却拿着蒲扇紧随着去了,萍儿知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良药能缓解郡主的苦痛,只有此人了。
厨房里当值的只有一个婢子,敢情这天气太热,若非开伙之时,连下面的人都不愿在厨房里呆着的。那婢子见郡主来了,低首欠身行了一礼,便开始准备食材了,想必是有旁人交代的,晓得郡主这时候要来,她便等着的,待她将食材都准备妥当,便立在了一旁。
萍儿一边为南宫莲月轻轻打着扇,又吩咐道,“籼儿,郡主今日要做些冷点心,你去地窖里拿些冰来。”
那名叫籼儿的婢女欠了欠身,便轻脚去了。萍儿瞧着她走远了,方才开口说道,“郡主可是瞧着她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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