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料的不差的话,皇帝稍后必有恩旨,让我参与见习朝政。”
“我自己要进,和皇帝要我进,完全不一样。”
“国公与诸王还有二级差距,但我已不能无作为,要不,一味示弱,皇帝就会觉得我无用,所以我必须顺着皇帝的意,介入政局。”
“首先,要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的意思就是我当工具人,抵制对抗齐、蜀、鲁王,使他们不能势大难制。”
“我必须顺皇帝的意思才能生存发展,但是工具人也不能当搅屎棍,这和夜壶一样,人人厌恶,用过就丢。”
许多人的水平就仅仅是认为当搅屎棍和鹰犬,可这种从来不得好死,更不要说进一步了。
“在抵制对抗齐、蜀、鲁王过程中,必须抵制出风骨,抵制出认同,抵制出声誉。”
“怎么样抵制出风骨,抵制出认同,抵制出声誉?”
“以死生家国利苟,之趋避福祸因岂!”
“我不能和搅屎棍一样见诸王就反,得是站在国家利益的高度,对诸王有不利社稷之处撕咬——不,斗争。”
“要斗的光明正大,要人人都知,然后被诸王打的满头包。”
“至于火候,只要我自己不插手,就凭现在代侯府班子的力量,就算拼命去争,也会被打的满头包。”
“所以,和上次一样,全府动员,齐心合力,满头是包,全无破绽。”
想起当日,为了文会,代侯府上下动员,苏子籍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头包,是不是自己就是佛头了?
“阿米豆腐,满头是包铁骨铮铮代国公,今日上线!”
才想着,突然之间皇帝问:“代国公,听闻你擅长诗词,今日可有诗?”
满头是包铁骨铮铮代国公一怔,这真是人在席上坐,祸从座上来。
当下却不能拒绝,这种歌功颂德的诗,通常是很难流传下来,除非真精彩,搅尽脑汁,拍了拍,说着:“孙臣对诗词一道实在平平,不过孙臣受恩隆重,不敢违旨。”
遂吟:
金陵控海浦,渌水带吴京。
铙歌列骑吹,飒沓引公卿。
搥钟速严妆,伐鼓启重城。
天子凭玉几,剑履若云行。
日出照万户,簪裾灿明星。
朝罢沐浴闲,遨游阆风亭。
济济双阙下,欢愉乐恩荣。
这诗其实有点不合场景,水平也不是太高,但是本来这种诗没有办法多精彩,满场的人都是点首。
皇帝似乎很高兴,笑着:“代国公谦虚了,仓促之间有这诗,可见你的才情,不过你本是状元,这才情本不需要证明。”
“你为朕绘制千福图,数月不出府邸,这孝顺,朕很受用。”
“但与国却无多少裨益,你以后就列班上朝,多多用心朝事,才无愧于你的才华。”
果然,就是要自己上朝了,而且这话满口称赞自己,就是架在火上烤。
铁骨铮铮代国公眼光一扫,就见齐王眼几乎要喷出火,而蜀王都脸沉如水,鲁王也不由笑容一僵,不过这一切都在预料内,他从容起身拜下:“孙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