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药味这时传过来,让齐王觉得有些反胃。
恍惚间,似乎有人对着自己说话,但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时间仿佛在他这里变得无限长,直到听到了有人在哭,才终于从这种恍惚状态里清醒过来。
“哦,是、是王妃啊。”
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齐王也终于看清了面前正问候自己的人,可不就是自己的王妃?
而一旁被仆妇抱着孩子已挣扎着下了地,朝着床边扑来,被王妃一把拉住,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嫡子!
齐王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发疼,但还是出声安抚:“别哭了,孤没事,没事。”
说着,就想要撑着坐起来。
以往莫说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了,上百斤的石墩子也不过就是随手就能提起的东西。可现在呢?他用足了力气,却还是半途就泄了,整个人都瘫软回了床上。
乏力的感觉,让齐王脸色大变。
他不信邪,再次试了,变色:“孤难道是瘫了?”
一旁的太医见状,连忙说:“王爷,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只伤了点元气,修养些就好了。您现在还受着伤,切不可随意乱动……”
齐王听了,心下略安,想到自己坐在车里好好,突然就被袭击,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袭击他的人是代王?
他这样想着,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孤为何会受伤?袭击孤的是刺客吗?”
这话问出来,在场的人却全都静默下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先说话。
毕竟这事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无语,谁知道若告诉了大王,会不会立刻就被迁怒。
齐王越发觉得不妙,目光狠狠扫过在场的人,凡是被目光扫过的人,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齐王冷声问:“都说话啊!哑巴了?孤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是刺客干的?还是别的什么人?你们难道都不知道?”
赵不违本站在一侧,这时突然之间就跪了下去,请罪:“大王息怒!是我等没料到今晚竟会出这样的事……是、是封祠的鬼神暴动,突然伤了大王您……”
“封祠的鬼神暴动?”齐王听这话,一时间只觉得好笑。
京城的神祠是被封了许多,封祠鬼神也的确可能会暴动,可这与自己又有何干?
封祠的人是自己么?不是,是代王!
自己与代王之间差何止十万八千里,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封祠的鬼神是心瞎眼也瞎了?竟拿自己来出气,这听着合理么?
更不要说,自己乃是齐王,天璜贵胄,大郑有望继承帝位的人,死了姑且不说,活着,谁家鬼神敢犯?
“可笑,可恶!”
一时间的好笑之后,就是一股深深的恐惧与愤怒油然而生,如烈火焚烧着草原,熊熊燃烧,以燎原之势一下就起来了。
若这等可笑的事都允许存在,都是真的,其中代表着什么,就让人听着毛骨悚然了。
齐王拒绝去想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