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来向太孙投诚的?
柴克敬作南兴郡的知府,竟然这么快就向太孙投诚了?难道就不怕因此得罪了皇上?
皇上与太孙之前的祖孙之争,但凡脑袋正常且有些情报来源的官员,都该有些了解了。
就算过去不了解,经过这些事,还看不明白这里面水深?
祖孙之争可比争嫡可怕多了,在这时卷进去,可不但是要命,还株连家族。
柴克敬发昏了?
彭国忠心中猜测,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或柴克敬就只是因公事,所以才会来见太孙,毕竟,太孙查粮仓的事,就不可能越过柴克敬不问。
就在彭国忠这么想着时,柴克敬就从船舱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压抑,肌肉都微微跳动。
彭国忠目送着柴克敬远去,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毕竟一个是外臣,一个是内臣。
只是柴克敬神色有点不对,彭国忠更有点诧异。
这柴克敬出来时是这样反应,还在门前叩拜,到底会是因什么?
有什么事,能让一个身陷困境犹困兽一般的官员露出这样的神色?便是真打算投诚,太孙与皇上之间角力,也并未露出明显的胜势,何至于这样?
除了彭国忠,期门卫千户杨字墨,以及姜深、曹治都站在不同的地方,目送着柴克敬远去,同时暗暗记录着第二次来拜见这件事。
这些事,都会写成细折,快快递奏给皇帝。
下一刻,就看到文寻鹏,太孙的私臣从里面出来,见了面也不野外,扬声说出了命令。
太孙宣见?
姜深和曹治也就罢了,两人是随行文官,太孙经常宣见,再遇到这件事也只是微微惊讶了,惊讶的原因更多还是不解,太孙为何会在这时召见?
而且,还不是召见两人,还加上了杨字墨和彭国忠?
要知道杨字墨和彭国忠,一个是期门卫,一个是皇帝亲近内臣,太孙一直保持一定距离。
现在宣见,所谓何事?
杨字墨和彭国忠两个人,就更觉得不对了,不由面面相觑,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预感。
但不管心里是怎么想,都不能违抗太孙宣见。
“臣等拜见太孙。”
四人鱼贯入内,恭敬向太孙行礼。
坐在那里的太孙,给四人一种“太孙是不是哪里有了变化”的感觉。
但仔细看,又觉得太孙依旧修眉凤目,十分娴雅俊秀,看不出太大的变化,只是似乎船舱处风不错,有点清凉。
他们也不敢直愣愣地盯着看,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
“不知太孙有何令旨喻下,臣等恭敬聆听。”
就听太孙摆了摆手:“孤召见你们,是为了告诉你们,这里孤该见的人都已见过了,孤打算摆驾南兴郡。”
摆驾南兴郡?
四人听了这话,都有点迟疑。
“太孙,南兴郡最近并不安生,您万金之躯,完全可以将南兴郡的官员召来这里询问,何必摆驾去南兴郡呢?”彭国忠开口劝着。
三人亦是这样规劝,话里话外,都希望太孙留在这里,留在船上,不必去南兴郡冒险。
反正要见的人,让他们直接过来就是,连南兴郡的知府柴克敬,不也是该召见就能见到?
何必兴师动众,又前往南兴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