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是自己,在大郑待了近二十年,就算经营再多,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裳,他心里也是不愿。
“这苏子籍,他调查我做什么?”林玉清皱眉,立刻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事,被发现了。
之前可听说,苏子籍与首脑太监有来往,难道苏子籍是为太监做事?
可一个堂堂会元,未来说不定能得状元,真这样软骨头?
因是宗室出身,同样对太监视为家奴的林玉清,回想了一下与自己对弈过的苏子籍,下意识就觉得这少年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不理智行为的人。
自断前程的事,苏子籍除非傻了,才会去做。
那么,苏子籍,一个从广陵省而来的会元,跟自己并无关系,突然派人来调查自己,又是为什么?
还是说,那个打伤的客卿,虽表面上是苏子籍的人,实际上有别的主子?
林玉清有些想不通,索性问着一个人:“高先生,你觉得这事有什么蹊跷?”
高先生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他拿着折扇,皱眉:“公子,我觉得,不管有多少蹊跷,这事都可以放一放。”
“公子,回国才是最要紧,您在大郑快二十年了,在大郑,就算再怎么经营,您也永远只是一个客人,纵有才名,大郑皇帝也不会用您。”
“林国才是您的根,您回国成了东遂君,就可攻可守,进或可成为王储,就算退,也有封地,又有大郑的银线,因此回国才能真正发展。”
“所以臣觉得,此事不管是什么背景,什么用心,都不宜纠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适宜。”
这话有些道理。
林玉清已快四十,纵然看着年轻,仿若二十出头的公子,可已不再有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其实也觉得,继续在大郑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能搅合的事,自己已经搅合过了,近二十年来,他也的确没有白白耗着,光是这京城,就有着自己不少势力。
纵然自己回国了,若是这有着异动,自己也可以在林国遥控指挥,没必要人还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林玉清点了点首:“你说的有些道理。”
听到他这话,这书房内的人,几乎都暗暗松了口气。
不止是高先生一心盼着公子回林国,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郑朝,纵过的还算舒服,也不如衣锦还乡,在母国平步青云来得令人激动,更有着窥探大位的机会。
别看在大郑,称的是林王,实际上在自己国家内部,称的是林皇。
高先生一挥扇:“至于曹易颜的话,那是危言耸听,我大林有一个好处,就是太远了,还多是丛林,多有疫气。”
“大郑真的敢远征,我大林也敢把它拖垮,吃掉。”
“不过卖出一批军械给曹易颜,我觉得可以,虽臣并不看好,但大郑多几年内乱,也是好事。”
林玉清又点了点首,心中已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