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皇帝骂得凶,这是好事啊。
皇帝怎么会骂一个将死之人呢?
皇帝不会杀他们,不会让他们不得好死,他们的生命是可以保全的。
这个时候,被骂的几乎麻木的这群小子甚至都已经忘掉了自己为什么跪在这里了。
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
心里觉得自己不会死,但是害怕,就是害怕,浑身瑟瑟发抖一般的害怕。
控制不住。
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曹洪?
也不知道郭鹏究竟骂到了什么时候。
忽然间,郭鹏停止了喝骂,用相对冷静的语气询问了郭瑾。
“太子,你为什么不让孤杀曹洪?”
这个问题忽然给所有人提了个醒儿,让他们忽然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对了,是为了救曹洪。
“回陛下,曹洪,并无反意,那些私藏的军械,都是被他兼并的豪强庄园内本来就有的,他得到之后,也从未保养,以至于军械腐朽败坏,根本不能用,陛下,曹洪不会造反。”
郭瑾弯下腰,跪伏于地。
“这不是全部的原因,太子,告诉孤,你为什么要救曹洪,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郭鹏这话问出来,陆议顿时就心里一紧。
坏了,这是皇帝的陷阱啊。
曹洪是领兵将领,卫军左将军,你一个太子和一个将军的关系好,是想干什么?
你费尽心思救一个将军,是为了什么?
想取代皇帝吗?
“回父亲,子廉叔父他……毕竟,毕竟是郭氏的亲眷啊!早年儿子年幼时,子廉叔父也常常以礼相赠,儿子实在是……实在是……”
这个回答听上去庸俗不已,皇帝肯定不高兴。
可是陆议的心里却莫名的松快下来。
果然,皇帝很生气。
“亲眷?为了一个亲眷,你就要如此忤逆为父?你连朝政大局都不顾?为父辛辛苦苦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郭鹏一脚踹在了郭瑾身上。
郭瑾被踹翻在地,一声不敢吭,赶快爬起来重新跪在郭鹏身边。
“父亲,儿子知罪,但是……但是子廉叔父的确罪不至死,他是有罪,可是,也不至于要杀了他啊……”
“你……你这不长进的混账!混账!苏远!准备廷杖,给我把这混账杖二十……不,不够,杖三十!三十!”
郭鹏怒不可遏。
“陛下!”
苏远很惊讶:“陛下!那是太子啊!三十杖……太子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啊!”
“你想死?”
郭鹏怒视着苏远。
苏远顿时给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低头去办事。
“老奴遵旨!”
然后很快,廷杖就准备好了。
陆议曹真等七人大惊失色。
“陛下!太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
“陛下!太子只是急切而已!”
“陛下!廷杖凶险,太子尊贵,不可啊!”
“陛下……”
他们纷纷出言阻止,郭鹏更加生气。
“你们心疼他?好啊,一起!苏远!他们七人,一并廷杖!二十!”
“老奴……遵旨……”
于是陆议曹真等七人也被架上了廷杖台,杖责二十。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杖责,是郭鹏自己折腾出来的专门对付不听话的大臣的刑罚,比起东汉明帝的鞭杖更加凶残。
早期的杖责什么东西都能用,没有固定刑具,而且也不是打屁股,而是打背部。
比起打屁股,背部更加凶险,虽然打的次数少,不至于打死,但是背部神经对,认真打的话动辄伤残,瘫痪,那可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隋文帝大耍威风杖责群臣,动辄痛揍群臣,还往背上打,分分钟打成高位截瘫,于是数年间,官员被吓得纷纷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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