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
戚金对丁白缨还是极为容忍的,若是旁人对他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早就让人拿下了。
“戚帅,你忘了戚爷爷是怎么死的,当年蓟州兵变,朝廷又是如何对待咱们浙兵的。”
丁白缨的话顿时让戚金面色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伯父是怎么死的,那是生生被朝廷气得咯血而死,当年剑胆琴心,文武双全的伯父最后形容枯槁,就连入棺时都是死不瞑目。
“小丁,这等悖逆之言,我就当没听到,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便走吧!”
戚金当年帮过丁白缨,他心中同样也恨这朝廷无情,可戚家满门忠烈,他只能当大明的忠臣。
“戚帅,我是奉我家大都护之命而来,务必请戚帅保全浙兵。”
丁白缨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道出来意,同时奉上一张清单道,“这是大都护命我送来的军械辎重,还请戚帅派人接收。”
戚金盯着丁白缨,然后接过了那张物资清单,大明朝称都护的只有一人,便是他也多有耳闻,传言说这位高都护亦是浙兵子弟出身,如今看来倒不是虚言。
高进支援浙兵的物资里,包括四千余套毛呢军装,一百五十领全身甲,长矛四千杆,钢刀千把,煤炉四百个,煤球二十车,另外还有其他物资若干不等。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高都护到底所求为何?”
戚金看着那起码价值近两万两的军械,目光灼然地逼视丁白缨,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居然成了军中百户,简直叫人无法想象。
“戚帅,大都护只望您能保全浙兵,别无他求。”
丁白缨面对戚金那犀利的目光,昂首挺胸,眼神清澈地与之对视。
“保全浙兵,这是要我保存实力,还是临阵脱逃。”
戚金冷冰冰地说道,丁白缨则是激动起来,“戚帅,难道你要带着剩下的浙兵都无谓地死在这辽东的野地吗?”
“朝廷征讨东虏,可是朝廷的官员了解东虏的实力吗,贼酋努尔哈赤自万历十一年开始便处心积虑地积蓄实力,尔后数十年先平建州,再收服野女真和海西女真,又和科尔沁等蒙部交好,如今建州女真八旗战兵不下六万,而且俱是披甲人……”
戚金沉默了,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本以为是官兵孱弱,才叫东虏显得兵强,但丁白缨若是没有虚言夸张的话,东虏的实力远超朝廷预料。
按着朝廷明发的旨意,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发精骑约三万;延绥镇、宁夏镇、甘肃镇、固原镇四处,发兵共约两万五千;四川、广东、山东、陕西、北直隶、南直隶,发兵共约两万人;浙江发善战浙军步兵四千;永顺、保靖、石州各处土司兵,河东西土兵,数量各二三千不等,共约七千人。
大军合计八万五千,这是如今大明朝能拉出的全部战兵数,可是其中称得上披甲人的,只怕连五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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