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方才恍然醒悟,为何以张御所表现出来的学识,却偏偏不去走“正业”,反而去自荐之途,原来是有这样的缘故在内。
徐文岳等三人也都是对他露出同情之色,可心中同时又升起了一股佩服。
张御在那般情况之下,居然还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通过自荐入学,这里所表现出内心和意志是何等的强大,若是换作他们自己,恐怕精神早已被这样的消息击垮了。
这一刻,他们觉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张御继言道:“御在入了学宫之中,因觉此事蹊跷,或有内幕,故是私下花了不少功夫搜集了许多有用的证据。”
余公开口道:“张君,那些证据现在哪里?”
张御道:“现在御之居处,立可唤人取来。”
余公道:“好,那便请张君将那些证据拿来堂上!”
张御点了下头,找人过来交代了一声,便就有人下去代为取拿。
他并不怕这东西被人半途破坏掉包,因为他在银署之中还保有一份相同的文录,要是有人动手,那更能证明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而等待之中,座上有一人拱了拱手,问道:“张君,我有一事不解,想要请教。”
张御看过去,见是一位目光清澈的年轻事务官吏,道:“尊驾请言。”
年轻官吏疑问道:“过往泰阳学宫选试,为免错漏遗盗,每一名学子必有保人,文册无存,张君为何不去寻保人向上申诉呢?”
张御道:“这是御所要说的另一件事,御之保人名唤舒同,乃是养父之旧友,文修院被火烧毁之后,舒家一家四口,也被人杀害在家中,随后被一把火烧毁,这两边的手法,可谓如出一辙。”
在场许多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深仇大怨?居然下这般狠手?
况公冷言道:“残忍恶毒,令人发指!”
张御此时抬目看着上方,又言:“文修院一事,尚有许多疑问,但御之文册为何人所夺,舒同一家四口又遭何人所害,却已是查证清楚!”
余公立刻追问道:“是何人所为?”
张御缓缓道:“御之文册,是被神尉军副尉主燕叙伦之子燕竺得去,而杀死舒同一家的,乃是神尉军左军候宁昆仑!”
他一语说出,柳奉全神情一变。
他此前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不但牵扯到神尉军一位过去军候,还涉及神尉军副尉主。这时他也是坐不住了,不由站了起来,沉声问道:“张君,此事如何证明?”
张御看向他道:“此事是宁昆仑亲口向我坦承的。”
柳奉全面上略显惊异,道:“我闻神尉军左军候宁昆仑早已失踪数月,张君莫非知其下落?”
张御点头道:“不错。”
柳奉全追问道:“那……他人在何处?是生是死?”
张御从袖中取出一物,信手一抛,任由此物掉落在了大议堂的过道之上,在一阵清脆的响声中,众人便见一枚血色宝石在那里翻滚着,随后便听他平静的语声在大堂之中响起,“此人已为我亲手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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