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抚了胡须,叹道:“这事我不说,你迟早也是能知道,那一位是玄廷巡护张御。”
他看着忆絮道:“但你此事起因,并非这位张巡护的过错,于公于私,都是高道友不对在先,所以你知道为什么高道友不去叫同道相助了?那是因为她自觉无理啊。”
忆絮低下头去。
谷老看着有点不忍心,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张巡护并非滥杀之人,高道友当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忆絮眼前一亮,急道:“真的?”
谷老点头道:“这点把握老道还有的。“他想了想,“对了,若是这两天有人来找你,说什么要帮忙报复,你也别去信他们。”
忆絮道:“谢谷老提点,弟子记住了,弟子也不会去想着报复,若是老师犯了错,弟子还是不分是非,那岂不嫌老师受得责罚不够么?弟子不会去那么做的。”
谷老欣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你好好休养,早日调和好心境,继续用功修行,不要辜负你老师的期望。”
张御离了胃宿后,借得天门又回至昙泉州庄园之内,自白舟上下来后,他便关照青曙去往军务署递书。
此处距离军务署极近,不似掖崖州地处偏远,往来不便,等了不过半日,便见一道光亮自天降下,落在了庭院之中。
上回与他见过一面的那位道人出现在了此间,其人对他打一个稽首,道:“张巡护,贫道前来提人,不知人在何处?”
张御道:“使者请随我来。”他带着那道人来到白舟之中,高芝音正被心光困在那里,被看去犹如光中琥珀。
那道人看着她站在那里,一副死硬无比的样子,道:“呵,高道友还是这副脾气。”
张御道:“使者认识这位高道修么?”
那道人道:“认识,毕竟奎、胃二宿往来较多,知名同道也就那几个。”
他沉吟一下,道:“张巡护,我近日收到玄廷传下的报书,才知道发生了何事,曹康之辈,所作所为的确该诛。
只是高道友平素并无任何针对玄修之举,我料她是欠了人情这才不得不为,只是她这个脾性,就算犯了错,也是死顶到底的,偏要把不该扛的扛在身上。”
张御道:“也是因为如此,我才未有杀她,曹康被我打杀之后,若是那等心虚鬼祟之辈,早便逃离胃宿了,也没有她这份硬气。”
那道人不觉点头,道:“道友能理解便好,不过该受处罚仍是要受,我这便把人带走,待有结果之后,贫道当会向巡护知会一声的。”
张御点头道:“有劳使者了。”
那道人打一个稽首,就带着高芝音离了白舟,如来时一般纵空离去了。
张御目送他离去,便回了正居之内,继续定坐修持,寻觅诸我,一晃又是数日过去。
到了七月中旬的时候,青曙来报:“先生,许执事回来了。”
张御睁开眼眸,内中有光芒一闪而过,道:“唤他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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