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他知晓了道友告诉他的这些论述之后,又忍不住再去观书,故是又遗忘了一些东西,而这一回极可能是遗忘了自我,若忘了自我,那他便就不存了,也不会再有人记得。”
金郅行不由一惊,这是可能的。玄尊若是忘却自身,认定自身不在,那的确可能从世间消失,谁人也无法寻的,至于他自身是不是还真的存在,那只有其人自己知道了。
张御道:“另一个可能,散肃本身并非人,而是过去修道人上意之寄托,只因执念而留存,而一旦执念解脱,便自化去,而道友观得经文,使得经文能在世间为后辈所解读,这许便是他之执念。”
金郅行一想,不觉点头,回想起与散肃交流之言,他觉得这个推测倒是很有可能的。
张御又言:“除此外,还有一个原因,那道观唯有相应道行之人才能进入,散肃在观得经书之后,可能自身有所提升,或许因此高过了道友,而修为道行不够,便再无法见到他了。”
金郅行想了想,道:“廷执先前曾言,那经书或还有第三本,可能涉及廷执所要找寻的线索都在那里面,若是如此,那属下不是找不到第三部经文了么?”
张御略作思索,道:“那也未必,若是其人因我所言前两个缘由消亡,不过其人自身自去,那道观应该还在,还能设法找寻。若是第三个缘由,那只是道友修为未够,暂且见不到罢了,道友可再耐心修持,等到寄托神气,自又能见到。”,
金郅行一听,道:“可是廷执,若是在天夏,属下或还有几分信心,此世道机不同,金某若寻寄虚之法,不知要耽搁多久,且也未必能成……”
张御道:“金道友不必急切,我稍候自会推演一门法门交由你,你修行之中若有不明之处,可来问我。”
金郅行闻言顿时激动起来,隔着训天道章站起,重重揖礼道:“是,廷执如此看重属下,属下敢不尽力!”
张御交代过后,便收了意念回来,此刻环厅之外侍从走到门边,躬身行礼道:“陶先生,那自称自光都到来的使者又来了,又带了不少礼物过来。”
张御淡声道:“不见,将礼物也全数退了回去。”
侍从应下,回到了外面,礼貌婉拒了门外的中年男子,并道:“还请阁下把东西带了回去,陶先生正在闭关,不见外客。”
那中年男子不觉大为失望,那些送来礼物也没有拿回去,便直接转回了客舍。
陈先生阴沉着脸问道:“还是见不到此人么?”
中年男子低头道:“先生,那位陶先生根本不见我,我送去的礼物也都是不肯收。“
陈先生哼了一声,他的分化瓦解之策一开始就不顺利。此前他去见了阴奂庭,并送上了许多礼物,暗地里了许诺暗示了许多。
但是阴奂庭表面上对他笑脸相迎,礼物也都是收下了,可转过头却好像什么都忘了一般,与原先没什么差别。
同样的,他还试图去找另外一些地位较为重要的玄修,但是他以往自他认为无往而不利的手段在这些人身上根本起不到作用。
他此时口中喃喃道:“不正常,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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