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也未挽留,令严鱼明代自己送他离去,自己则是拿起一本书卷看了起来。
再是过去十多天后,蔡离方式找门上来,不过一上来不是要谈正事,而是兴致勃勃想要与他对弈一局道棋,显然在他眼里,什么事情都不及自己痛快来的重要,让自己高兴才是第一位的。
两人在每天一局棋,一连下了三局,只是每次直到棋子崩毁,都是无法分出胜负。
蔡离在第三盘棋局终了之后,不满道:‘张上真,你这是让着我吧?’
张御回道:“倒并非是如此,蔡上真所掌道法十分高明,蔡上真驾驭的也是不差,要赢并不容易,且我若能赢,那是绝不会留手的。”
这其实不是虚言。但他有一点没有明说,因为他将元夏对蔡离的遮护亦是算入了棋局,所以他对抗不止是蔡离本人,更有其背后元夏所赋予其人的助力,所以每每是会留有余地的。
蔡离道法比他输弱了不止一筹,具体感觉不出来,但能觉得张御确然尽力,而他也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懒得深入计较,既然张御这么说,他也就姑且信了。
三局棋下完,他也算尽兴,一挥袖,将棋子余烬扫去。随后道:“张上真这回来时路上想必也是看到了。我元夏之中有不少一心想着与天夏开战,不欲留半点余地之人,但是这等做法对谁都不好,而我辈,才是愿意接纳天夏之人,若是张上真还有各位天夏同道愿意投过来,我辈定然会好生对待,将诸位视为自己人的。”
张御道:“我亦能看到蔡上真你们的态度,不过对于诸位的招揽,我与几位同道仍是有一些顾虑的。”
蔡离道:“那请问张上真有何顾虑,尽可说出来,我来替诸位解决。”
张御道:“那我便直言了。据我所听闻,元夏覆灭世域之后,对于事先招揽或者残留下来的修道人,是用避劫丹丸或是法仪替他们压制劫力。可哪怕是法仪,也不过是长久存驻的避劫丹丸罢了,贵方什么时候移去都是可以,这又如何让人放心?”
他顿了一下,微微摆手,“上真不必说摘取终道,那事太过遥远了,我辈先也不作此想,而便是立誓为信之法,上真当也知此举难以让所有人放心。”
誓信的前提是约束个人,但背后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可以依托,哪怕你能设法驱消誓信,那我也仍旧有在你违誓之后追讨你的手段。
可若是连世域都被覆灭了,元夏便毁弃誓约又如何?根本无法以此约束元夏。
蔡离道:“原来贵方是担心此事,唔,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要是别的世域,担心这个又如何?这些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也不为此多解释一句,可是对待天夏,那就不一样了。涉及到元夏最后一个需要覆亡的世域,最后一个将要除却的错漏,总是有些特殊的。
他想了想,道:“其实我元夏是有办法为此解决难题的。”他看向张御,“在我元夏,法仪也是有所区别的。张上真此前所见到的法仪,那都是最为下乘的,只需法符一引,就能将法仪挪去,这也是控制一些不逊之人的必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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