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在捕头和泼皮脸边忽然冒出了几只大巴掌,噼里啪啦地抽了一顿。就见秦弈携着流苏腾云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上了天空。
秦弈缥缈的声音从天外传来:“拿着鸡毛当令箭,若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此番必为所害。哦对了,我好像还有个身份,可以做体制的事情诶……大离国师秦弈谕,将这帮玩意交付有司严查,若往日有欺男霸女者,一并议罪。过些日子,我会让灵虚回头落实。”
捕头:“……”
泼皮:“……”
“这近两个月来,我很开心,谢过张老丈照顾,给大家添麻烦了。”
声音悠悠远去,留下一地木鸡。
县城之中无数人仰天而拜:“真的是仙人……”
“是国师。原来我们国师就是真仙人……”
“呜呜呜我真傻,那时候就应该多摸一摸仙根,沾点仙气。”
“我亲过仙人的脸,从今天开始我不刷牙了!”
“你他娘早就刷过了,你亲他的脸在两个月前。”
有书生顿足:“我他娘的就是个傻子,十文,十文就能有个传家宝啊……啊啊啊啊!”
张老丈的街坊邻居一窝蜂挤进了院子:“老张你是不是要发达了,仙人给你留下什么东西了吗?他的画画写字你留了没?”
张老丈:“一张都没留……他们炖鸡用过的瓦罐算不算?咦等等……喂药……”
张老丈夫妻转回头,就看见他家的痴傻儿子蹒跚地走到门边,举目遮住外面的光亮适应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开口:“爹,娘……”
张老丈狂喜:“这不就是仙人留下最好的东西了吗?其他东西有个屁用!今天老子请客,都不许走!”
云端之上,流苏偏头看着秦弈:“为什么这样现世?不怕人们被引诱得纷纷去求道了?”
“他们听见仙人传音也就那样,再亲见一次也不过是一时多些谈资,没几天就恢复如初了,该做自己的事儿还是做自己的。”秦弈低声道:“我有意现世,是让他们明确,求仙是有通道的,至少国观就有真术可求,这通道不抢,要是九婴来传法怎么办?”
“唔……”
“若是将来无仙若能建立一个完整的体系,也不致……固化。”
两人飘然远行,风中还飘着流苏的问话声:“那你说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怎么办,人皇再英明,似乎也不可能杜绝。”
“这个啊……难难难……”秦弈的声音很是叹惋:“古往今来,从未断绝,虽仙神难为也。”
“我怎么觉得,这是李青君跨越二十几年在给我捣乱呢,就是不让你我安稳隐居做小夫妻。”
“噗……”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没了,我吃瓜的狐狸精宫斗术,要看她们用在我自己身上了。秦弈你把头伸过来,让我先出口气。”
“伸过来了,亲这里。”
“你先去死!”
飘雪之中,声音渐渐不见,北风席卷,飞雪正向裂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