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霎那间想起了什么,“您是说老A?好像不可能吧?咱又不影响他的生意,况且他一向是钻山沟的,不会在福山发展,王繁的事儿他应该找裕兴算账才对呀?”
“不在福山发展,但他可以把手伸过来。王繁一死,他得找下家,这个时候咱们就开始折腾,你觉得合适么?”
来宝倒吸一口冷气,按正常逻辑的确如此。王繁的地盘地处闹市,有不少酒吧、夜总会、会所之类的场子,对于新接手的下家可谓是得天独厚,如果按刚才的想法行事无疑就把老A给间接得罪了。
但仅仅是间接而已,虎视眈眈的对手们完全可以佯装不知道的情况下继续打着算盘,毕竟眼前这块肥肉谁动手早,谁就占大便宜,除非老A已经有了明确的人选。来宝想到这里仍然不死心,“难道老A会选择老鬼或是薛义凯?”
“不会,这两个人没那个能耐。”薛猴子回答的十分肯定,“除了王繁外,福山玩儿过毒的,叫得上号的还有几个人?”
“董辉……不过已经折进去了,再有就是庞荣。”来宝挠着脑袋算计,突然低呼道,“不会是庞荣吧?”
“说不准。”薛猴子皱着眉头,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草……这种机会……”来宝大为失望,再看看薛猴子的表情,又问,“那您刚才说的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裕兴的李天畴。”薛猴子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极为深刻。
“他?!”来宝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中,裕兴这回就算是不散伙,也基本上属于半残废了。且不说酒吧的命案,就是喜临门的枪战也够他们喝一壶的,警队的那个周南这会儿指定是上天入地的在找这帮人。这种情况下,李天畴如果还能安然无恙,那简直就是奇迹了,至少在来宝的脑子里,裕兴应该跟福山说拜拜了,“哥,您想太多了。裕兴的场子全关门了,人也跑的一个不剩,哪儿还有闲工夫插手王繁这摊子。”
“你还别小看他。”薛猴子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回裕兴只是倒霉而已,但未必真会倒下去,甚至连元气都没有伤到,你好好想想,耿老五在的时候是怎么把孙拐子弄残的?那是候他们连在县城立足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总有种感觉,裕兴过不了多久还会再起来。”
“那条子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吧?出人命啦。”
“说你没脑子吧,平常也能说会道的,说你有脑子吧,这会儿又跟一坨屎差不多。除了酒吧干仗之外,谁能说其他的事儿跟裕兴有关系?条子办事也得讲证据,要抓最多只能抓挂上号的李天畴和那个什么游老板,其他的跟裕兴半毛关系都没有。顾问的头衔算个几把毛?而且酒吧干仗,裕兴还是受害者,凭这点事儿就想把裕兴弄倒,你认为可能么?”
来宝的嘴巴张得老大,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反驳理由。薛猴子冷笑一声,“动脑子想想,裕兴经常在台面上露脸的就那么几个,哪个不是装的规规矩矩的?你能找到谁的把柄?而且人家的买卖也是堂堂正正,抓个毛啊?”
“就算倒不了,难道它还真敢吃下王繁的地盘?”
“董辉的地盘他不也照吃么?还吃得那么光鲜,所以裕兴这帮人不能用常理来想。”薛猴子砸砸嘴,“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老A会不会给他吃,后面要热闹了。”
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薛猴子看了眼号码,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将手机拿在手里摆弄了两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猴子,还没睡呢?好久不见啦。”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略带着一点嘶哑。
“荣哥,这么晚了,有何指教啊?”薛猴子慢慢的将身体半仰在沙发上,但脸上的表情却极为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