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楚根本无人与之分担,经过几度艰难的心里挣扎后李天畤最终承诺教官严守秘密,他明白这也是耿叔的要求。
李天畴就这样走着、想着,不断的用深呼吸来舒缓心中难以名状的重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裕兴小四川酒家附近,酒楼已经打烊,但仍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橱窗下一个清瘦了的身影正在收银台边伏案忙碌,那是小宋。
他不想靠的太近,担心被附近游荡的祝磊或游士龙发现。而心中的沟沟坎坎亦使李天畴暂时放弃了和众人见面的打算,只是远远的看一看,他反而会轻松一些。驻足良久,他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之中。
从风情酒吧再到裕兴网吧,李天畴这一圈转下来竟然已经到了后半夜,并未见到什么可疑的陌生人。中心街道的两边已经挂满了红灯笼,年味十足,他心中一动,后天居然就是除夕夜了,不知不觉中这种混混僵僵的生活已经整整两个年头,时间真快呀。
街头已经罕有路人,李天畴不敢再逗留,在返回“鬼楼“的途中反复揣测教官透露的信息,按照刚才的观察,确实没有异常,难道那个神秘的机构真的就此偃旗息鼓了?
……
在福山基地后面的山林里,一处草木密布的断崖下,武放背靠山石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小腿处钻心的疼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了斗大的汗珠。
“巡游者“的整训已经一周多了,本来吊儿郎当的武放现在可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以前在部队中司空见惯的拉练、特训、野外极限生存等等,跟这几天来比统统都是小儿科。
眼下的训练已经不足以用强度、残酷等词汇来形容,开训仅仅三天,袁华就因为体能太弱,出现休克被送进了基地医院,到了第四天,郭耀武突发间歇性狂躁和莫名的畏惧被心理医生带走。
教官总会弄一些令人心生恐惧的东西,追着组员漫山遍野的狂奔,而且对每个人的心理特征掌握的十分透彻,手段层出不穷。郭耀武天生怕狗,却被一大群体型彪悍、龇牙咧嘴的野狗在山野里追了整整一个小时,以此来反复刺激受训人员的潜能,最终郭同学倒地不支,醒来后就突然就狂躁了。
别人不知道,但武放心理清楚,自己的这两个手下就是再弱也要比普通部队选拔出来的精英要强的多,并且执行过大大小小的诸多任务,临战经验十分丰富,哪知道在新教官的训练科目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瞬时间,众人心中原有的、或多或少的优越感统统飞到九霄云外,诸多的牢骚很快蔓延,却又迅速消失。因为到了第五天,小组中唯一的一名女成员申英杰也被抬进了医院,同样是因为体能不支。
私下里大家都知道,申英杰曾在新教官的手下工作过,又是女孩儿,多多少少应该得到点照顾。结果却恰恰相反,尽管小申性格要强,咬牙坚持,但还是没能扛过体能的束缚。
这种超越极限的传统训练方式已被很多国家所摒弃,不少特种、特战部队都在尝试使用尖端的科技手段来配合、设计循序渐进的训练科目,从而最大限度的避免意外伤害。
对此,教官嗤之以鼻,他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就让也同样是教官的许文目瞪口呆,“体能是在绝境中保持的心理韧性的基础,超越极限的过程,就是反复绝望和再生希望的过程。“
这句话让许文和武放回味了很久,情绪一大堆的二人再见教官时,内心平添了几分敬畏。
更加骇人的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教官与众人一同参加了所有训练科目,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尽管气色和神态上同样惨不忍睹,但想想对方的年纪,快五十的人了!这让所有人震撼了,那么教官在年轻的时候该有多么恐怖?看来对此人的传言和评价绝非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