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森吩咐完就带着身边的人匆匆上楼,后面还跟了两个小弟架着一个人,由于楼梯太窄,行动费力且迟缓。
李天畴只看了一眼就确认此人是彭伟华,只是师傅的状态实在糟糕,脑袋低垂,无法判断精神状态,一只脚悬空,另一条腿却似拖在地上,根本无法自己用力,上楼的时候几乎是被拖着走。
受伤如此严重?怪不得只有游士龙自己跑掉了,李天畴皱起了眉头。事情一波三折,总在意料之外,他控制住了马上动手救人的冲动,决定继续尾随。而且游士龙也在楼上,最好能够碰到。
二楼的楼梯间有些复杂,要穿过两道伪装的十分逼真的假墙壁才能到达真正的楼道。这样的精心设计说明地下一楼十分重要,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随意对外暴露的。
李天畴十分纳闷,在他看来楼下除了房间就是房间,实在很一般,干嘛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回忆陈斌的话,似乎也没有特别讲过楼下的功能,一句库房就带过了,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没说呢?
楼上的动静就完全不一样了,除了有灯光外,几乎四处都人在活动的声音,和楼下的死寂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这也难怪,蚕豆在外面使劲捣乱,游士龙也摸上来了,没有动静就不正常了。
李天畴需要格外小心,所以他在楼梯口处谨慎观察,眼见两名小弟将彭伟华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门口还有一名壮汉在招呼,他立刻缩回了头,并暗暗记住方位。
突然一个声音大喊道,“阿宝和马森留下。其他人都跟老子下楼,动作快点。”然后是应答声、吆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李天畴闻言一惊,四下里一看,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正准备原路返回,却发现脚步声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粗粗判断,那里是正门的方向,难道蚕豆又闹出了什么新鲜花样?李天畴虽然担心,但此刻无暇顾及,听听楼道内安静了不少,该动手了。
左右无人,李天畴闪身出来,几步就到了刚才彭伟华进入的那个房间门口,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两名小弟并未离开,看来是专门守着彭伟华的。
顾不得那么多,李天畴果断的伸手敲门,“谁啊?”里面的小弟边问边往门边走。
李天畴左右看看,学者小春的声音,粗者嗓子答道:“我,开门。”
“你几把谁呀?”小弟骂骂咧咧的伸手将门拉开了一条缝,还没看清楚外面的状况,半边脸就被门板撞重重的撞击,咣的一声之后,李天畴的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小弟的嘴,另一只膀子发力,人已经挤身而入。
进入房间就简单了许多,李天畴用脚后跟磕上了门,随后一个手刀将眼前的小弟放倒,另一名发现情况不对的小弟刚从凳子上跳起来,就被李天畴一脚踹到了地上,然后如法炮制将其打晕。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十来的平房的样子,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再就是一张单人床。小屋没有窗户,只是在天花板上装了一个处换气扇。看来房间并不在建筑的边缘,怪不得外面看不见亮光。
彭伟华被粗绳绑着,斜躺在那张单人床上,神智仍然清楚,但精神状态却有些萎靡,虽然李天畴蒙着脸,可他还是认出了徒弟,目光闪烁,不知道是欣喜还是苦笑。
“师傅,你怎么样了?”李天畴伸手撕开了彭伟华嘴上的胶带,准备将其扶起。但彭伟华连连摇头,表情痛苦,脸庞扭曲变形,甚至连眉毛也纠成了疙瘩,随后他竭力用嘴努着下身的位置道,“右腿断了,尼玛的,动不了。”
李天畴立刻想起刚才看见彭伟华被人架着,耷拉着腿的情形,“让我看看。”他轻手轻脚的将师傅摆成了笔直仰卧的姿势,然后试探的摸索对方的股骨及髋关节后,反复确认之下,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是股骨脱臼了,没断。”
然后他看了一下两边的距离,猛的把单人床向外拖了一把,然后对彭伟华道:“你忍着点啊,现在给你治。”
“我靠,你别瞎来,万一整错了,老子就成瘸子了,这辈子就毁了。”彭伟华很不放心徒弟的诊断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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