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刚刚开始,以前没处理完的事情都会慢慢清理干净。大伙儿一定会按照耿叔的要求去做,你看,现在咱们的酒楼不就马上要开业了嘛,都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李天畴好言安慰,其实脑子里一大堆的事情唯有闷头苦笑。
小宋冰雪聪明,如何看不出来李天畴的烦恼,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随便说说那样简单,只是不忍心点破而已,“我管不了许多,只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就是自己好好的。”
李天畴凝视着小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点头道,“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的。”记不清楚是第几回这样握着小宋的手了,尤其是每次大病初醒时。但这回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李天畴心里突突的跳。
小宋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两人慢慢回到了大院,月光洒满了身后的小路。
次日一早,李天畴和众人一起去酒楼干活,其实他更愿意这样的生活,没有烦恼,心里踏实。尤其看重众人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舒服。酒楼还有不到一周就要开业,这是大伙的期盼,也是大伙的未来。
下午按约定去东石村见老郝,发现古怪的郝叔又不一样了,头发理成了板寸,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下身米黄色的休闲裤烫的笔直,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虽然仍显得空空荡荡,但整个人精神焕发,跟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叔,你这是要出门么?”李天畴瞪大了眼睛,愣是没有找出一句恭维的词儿。
“没有啊,老子一直在等你。”老郝一把将李天畴从门口拽了进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铁门。
院内的景象更是让李天畴吃了一惊,散落一地的零件和各式工具,东一块,西一滩的黑色机油,还有破电线、焊枪,就像一个乱糟糟的修理铺。院墙下一个摩托车架子已经立在那里,他恍然大悟,老郝这是在自己组装摩托车。按道理应该浑身油腻,怎么又打扮的如此光鲜?
“看看老子这副行头怎么样?”老郝拉着李天畴,一脸的得意。
“帅。”李天畴言不由衷。
“草,识货。”老郝满意的点点头,“还有没有点别的?”
“还是帅!”李天畴笃定。
“尼玛的,知道你也整不出别的词儿来。”老郝嘴里骂着,但心里美滋滋的,伸手从裤兜了掏出了一张纸条,“你要的全写在上面,老子办事儿牛逼吧?”
“牛逼!”李天畴接过了纸条打开一看,不禁心花怒放,匆匆瞥了两眼就收进了口袋。“谢谢叔啦,你这摩托车……”
“还没搞好,再过个两天就差不多了。老子骑着他去日张志强。我草,应该很拉风吧?”老郝很开心的看着那个摩托车架子,竟然一点也不瞒着李天畴。
但李天畴听了之后眼睛一黑,感觉事情麻烦了。之前对老郝不太了解,盲目的通知了海叔的消息,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但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郝叔不但一根筋,而且脑子还时灵时不灵的,这要是真让他去了,非出大事不可。
“叔,抽支烟。”李天畴脑子里想着词儿,掏出了香烟。
老郝接过香烟,在院子里收拾出了两个破板凳,两人就坐在上面开聊。
叔,你这手艺不赖啊。”李天畴没话找话。
“草,也不想想老子以前是干啥的。”老郝吐了口烟圈,显得更加得意。
“一准是修汽车的,要么是造汽车的。”李天畴猜。
“呵呵,那算啥?”老郝很不以为然,一下子将脸扬的老高,“老子开了整整三年坦克。怎么样?见过那个大家伙没?”
李天畴一惊之下肃然起敬,看不出老郝这个样子以前当过兵,更没料到还是个装甲兵,怪不得有两把刷子。“叔,了不得。我也在部队呆过,可坦克那玩意儿从来没碰过,我是个步兵。”
“我也是步兵,被选进坦克乘员教导队的,妈的,一干就是五年。”
“你干的是技术活,干嘛不接着干下去?提个干留在部队,比地方上强多了。”李天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