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放听罢把大手一挥,“我当啥事儿呢,这算个球。我就问你一句,冯彪的死和口罩兄有没有关系?”
“我的兄弟我相信,跟他绝无半点关系。”
“这不就结了?别把那些警察都当傻子,咱该咋弄就咋弄。我还要问一句,阿豪你打算咋收拾?”
李天畴把眉毛一挑,眼眸深处的杀机顿显,“这个玩意儿作恶多端,视情况而定吧。”
武放啪的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弄死他娘的。姓冯的这种小事儿不值一提,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祝磊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始终没有再插话,这二人在酒楼的包间里大谈杀人越货,丝毫没啥避讳的,怎么看怎么像地道的黑/社会。恐怕也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以往祝磊对这些习以为常,但现在听起来却忽然感觉有些别扭。
快下午三点了,二人又各自干掉了一瓶白酒,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祝磊说啥也不让他们再喝了,找人将包间打扫干净,又拼了两排椅子,让两酒气熏天的家伙合衣躺下睡觉。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六点多,酒楼正是上客的高峰,吵吵嚷嚷的很嘈杂。李天畴被惊醒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发觉武放已经不在身边,包间内就剩自己一个人。他随便整理了一下出了包间,然后从后堂离开酒楼直奔小院。
院内彭伟华已经回来,正和祝磊、张文、祁宝柱三人坐在树下聊天,武放却不在。大家见到李天畴纷纷起身,“咱啥时候动手?”这个问题几乎是异口同声。
“武放去哪儿了?”李天畴皱皱眉头,答非所问。
祝磊答道,“走了有会儿时间了,说是一个小时内回来。当时见你还在睡,所以没打招呼。”
李天畴顺手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今天盯薛义凯咋样?”
“不咋样。这小子挺不安分,一整天都蹿来蹿去,基本上就在王繁的几个场子来回转悠,把我和蚕豆累个半死。妈的,真没劲。”彭伟华张口就是抱怨。
李天畴点点头,薛义凯如此表现倒是和他之前的判断一致,看来王繁也早就下定决心了,或许对方想不到裕兴只是盯人并不动手。但李天畴判断王繁忍耐的极限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天。他用手搓了搓脸,“老祝,把家伙拿过来。”
祝磊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要确认什么,但最终没说话,起身离开了。
“是不是马上动手啊?把蚕豆叫回来吧。”彭伟华见祝磊离开,忍不住又问。
“不用,让他继续盯着。你要是着急就把他换回来。”
“我草……”彭伟华本来要大发牢骚,突然看到李天畴的面色不善,立刻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住了。
李天畴不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其他三人也沉默了。院子里除了海叔媳妇忙碌中偶尔弄出的响动,再无其他声音。
砸门声响起,武放率先回来,肩上挎着个帆布长包,精神抖擞,双目泛着精光,与下午的醉态相比完全是两个人。祝磊基本上是前后脚,手里拎着个黑皮包,看上去挺沉重的样子。
围坐着的几个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武放大大咧咧的跟众人打过招呼后便将帆布包咣的一声墩在了桌上,却并不打开。
祝磊也将皮包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了四把手枪,崭新、闪亮的枪身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潮红起来,就连武放也暗自一惊,这种上等货色居然一下能弄到了四支,果然有些门道。除此之外还有三盒子弹。“都在这里了。”
李天畴点点头,取了一支枪在手上很熟练的摆弄了几下,沉声道,“几天晚上动手,师傅和祁师傅参加,张文协助祝磊看家。现在是七点钟,大家吃点东西,八点准时出发。”
“哎哎,可算捞到机会了。”彭伟华大喜,一伸胳膊就将一支枪攥在了手里,祁宝柱也拿了一支。剩下一支,李天畴推到了张文面前,“看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