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繁心头一惊,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感谢,感谢。但不知裕兴找的是哪个渠道?”
“繁爷在开玩笑,你认为我阿满能坏规矩么?”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草他马勒隔壁。”王繁捧着个手机狠狠的骂了一句,琢磨着刚才阿满的态度,似乎对方并非他想象的那样着急,所谓的友情提醒倒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哎呀,我日你个姥姥,这么不仗义。”王繁气得将手机摔在了茶几上,背着手开始来回踱步。
这个举动将他身边的大汉吓了一跳,“繁爷……”
“通知下去,从现在起所有的场子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麻痹的,裕兴的人疯了。”王繁的目光骤然间变得阴狠无比,大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以往繁爷的这种目光可是要杀人的,他顾不得多想连忙转身离去。
“等等。”大汉的脚还没迈出门槛又被王繁给叫住了,“让老鬼向山上订批货,还是由阿义交割押送。”
“繁爷,这阿义可被裕兴的人盯的紧啊。”大汉以为王繁气糊涂了,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汇报,于是壮着胆子提醒了一句。
“管他妈的,按老子说的做。”王繁咆哮一声,一巴掌将茶几上的茶碗呼啦到了地上,上好的瓷器顿时变成了一地碎片。
……
凌晨两点左右,一辆蓝白色的切诺基缓缓的停在县城北郊的一处偏僻的树林边。车上的众人已经疲惫不堪,其中李天畴和彭伟华还挂了彩,虽然伤势不太严重,但伤口的位置却令人后怕。武放和祁宝柱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短暂而激烈的搏杀实际上凶险无比,瞬间被激发出来的强悍潜能,实际上极耗精力,二人都已疲惫不堪。
武放拔下车钥匙,脑子还闪现着撤离时的惊险一幕,那个身如鬼魅的凌风让他印象深刻,若不是李天畴及时将他撞开,此时恐怕就该交代后事了。尽管袁华反复交代过此人的危险性,但真正遇上了才知道。
武放甚至有些自嘲,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也经历了不少类似的战阵,怎地和李天畴在一起总是如此凶险。妈妈的,看来江湖上还真是藏龙卧虎,单以阿豪和凌风的实力,并不弱于以前组里的任何一个成员。
“步行还要多久?”武放看了一眼彭伟华的伤势,顺手打开了车门。
“不知道。顺小路一直往前走,老祝会来接应。”李天畴打开了另一侧车门,率先跳下了车。他的枪伤在左上臂内侧,其实离着心口也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武放掏出香烟,二人点着,“喘口气,你和你祁师傅各背一个,我就不跟着去了,得先把车子处理一下。”
李天畴点点头,跳上了后边的货箱,帆布下面绑着满脑袋鲜血的阿豪,此时已经气若游丝。他听了听对方的气息,又扒开一只眼睛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后,一把将其拽到了货箱边沿,然后跳下车后把阿豪抗在了肩上。
祁宝柱已经扶着彭伟华从后排座下来,彭同志的脸色白的吓人,两处枪伤造成失血过多,虽然不致命,但是时间上耽误不得。
武放扔了烟头,重新跳上驾驶室,他想了想指着阿豪道,“这个人很危险,如果难处理,我明天过来把他弄走。”
李天畴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便和祁宝柱沿小路朝树林深处走去。
穿过树林,小路变得崎岖难走,两边都是深深的灌木和野草。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约摸又走了二十分钟,便见到不远处有一排黑影,月色下依稀能分辨出是类似于平房的建筑物,但在这夜晚的荒地中显得有些突兀。
李天畴掏出了裤兜里的手电筒,对着黑影方向连闪几下,很快就见到了对方电筒的回应。不一会儿,祝磊便带着两个人从暗处跑了出来。李天畴认得,一个是王大夫,另一个也是蔡家园的熟人,只是叫不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