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点点头:“近来从信对伤药,管制得很严格吧?”
“这是必然,同马匹一样,都充公了。”
“劳烦诸位再同我说一说,明月楼那附近有多少医馆吧,行走的郎中也可。”
“这个我还真知道,那方圆五里,医馆只剩六家左右了,郎中就……”
说着,这个黑衣人忽然停顿了下。
他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向同伴。
同伴看回他,众人都有些愣愣的。
好像到现在,他们才忽然共同意识到,这气氛着实古怪诡异。
他们是来杀人的,眼下却在这里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你问我答……?
“奇怪了,”一个黑衣人冷冷道,“这些你在泰安酒楼时怎么不问洪掌柜,跑来问我们?”
夏昭衣笑道:“洪掌柜这生意清冷,他知道的哪有官爷们知道得多?”
“官爷”二字,让所有黑衣人刹那头皮一麻,随即便是杀意陡起。
“你知道我们是谁!”一人怒道。
支长乐朝两个人指去:“他们连官靴都没换啊。”
众人的目光循着他所指望去,两个穿着官靴的黑衣人顿然拔出兵器。
其他人也当即拔出兵器。
今晚已经被发现,行动注定失败,加之现在被认出身份,便只好杀人灭口,再跑路了。
“大家好好说话,还是不要动手了吧。”夏昭衣看着扑来的一个黑人说道。
扬起的大刀转瞬至跟前,朝着她的脸面砍了下去。
洪掌柜是被伙计用力摇醒的。
洪掌柜睁着惺忪睡眼抬头,伙计慌张得说不出话,拼命往楼下大堂指去:“看,看,快看!”
“什么啊,”洪掌柜爬起,往栏杆外探头,缓了一缓,而后睁大眼睛,“壮士,你这是……”
支长乐揪着一个黑衣人,像扔麻袋一样,将他往大堂里丢来。
而大堂里,已躺着五个了。
黑衣人们被击中的都是重要的关节部位,一群人在地上痛得低吟,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洪掌柜忙让伙计去楼上喊人,他朝楼下爬去,跑来时,还特意抓了把扫帚当防身之用。
支长乐丢完便走了,没多久又回来,再度丢来一个。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夏昭衣也在,手中也抓着一个。
“姑娘力气这么大……”洪掌柜惊了。
“练的,”夏昭衣笑道,“我的臂膀可有力啦。”
“……没看出来。”
“掌柜的也多练练吧,关键时候有用。”
“嗯,好……”
“告辞。”夏昭衣说道。
“啊?”
夏昭衣再度一拱手,转身走了,比之前还要潇洒利索。
支长乐挥了挥手,也走了。
洪掌柜抱着扫帚,一脸状况外的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再看向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们。
后面传来许多从楼上跑来的脚步声,洪掌柜回过头去,对上随从的目光,他双目茫然。
随从放慢脚步走来,看着大堂里的黑衣人们:“这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洪掌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