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斗剑场,人流颇为复杂,大半都是十二派之外的别宗弟子,其中还有十余名各派弟子的仆从,似张玉娘这种出身正魔十二大派的人,反而极少,吞海玄宗更是只有张玉娘一个。
王崇随意观察,忽然心头一动,扭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童子打扮的少年,眼神里似乎有些妒恨之色,盯着自己和张玉娘。
王崇回了一个微微一笑,这个童子慌忙低头,不敢再正眼瞧看。
王崇出身也算寒微,猜得到这少年的心头所想,能来这里的都不是大派的要紧人物,似王崇和张玉娘还能驾驭如此“煊赫”的一件飞遁宝物,招摇而来,全场也只有他们一份。
他和张玉娘如此出类拔群,会被那些不得志的人妒忌,也在情理之中。
这般只是小小一眼的妒恨,又没什么冲突,王崇亦不打算有任何举动。
琴画低下了头,却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心底的妒恨不减,王崇也不知道,他其实也算吞海玄宗的人,还是打鼓岭周家的人。
周寒身为大衍,却被天罡境的王崇一拳击败,早就被宗门内传为笑柄,他虽然知道接天关有些奇遇,但畏惧危险,又不想见王崇,也就没来。
但他收了一个本家的侄子,叫做周重白,却带了一些亲朋好友,以及仆从来了接天关。
王崇根本就没在乎,这些晚辈弟子,故而还真不知道,周重白有琴画和棋书两个贴身童子。
周重白虽然被周寒提携,拜入吞海玄宗,也不敢把宗门的道法传授,故而琴画学的还是周家的道法,但也不是周家正宗所传,毕竟周家也不会把家传的根本道法,教给下人。
琴画暗暗忖道:“不就是得了老祖的恩典,学了真传道法么?若是我出身不是仆厮,也学宗门道法,哪有这些少爷小姐,耀武扬威的份。”
他偷瞧了一眼张玉娘,暗暗忖道:“谅来怎么也不会比这小娘子差,肯定比季观鹰那蠢材好多了。本来还以为,他能一招击败周寒二老爷,人有多厉害。没想到,在接天关四处都传他,一年多都没有进境。当年怕也是老祖给他灌输了什么功力,还赐下什么宝物,方能偷袭击败二老爷。不然……说不定连我也及不上……”
琴画越是偷看王崇和张玉娘,心底就越是不忿,最后干脆不看,暗暗催动周家的心法,镇压躁动的心神。
主持这出斗剑场的也是峨眉一派的弟子,也是杨道人一脉,是个中年道人,叫做无求子!
他微微一笑,喝道:“诸位的号牌,若是亮起,就来上来比斗,赢家到我这边,等待下次斗剑,输家可领一粒丹药,有伤疗伤,无伤健体。”
无求子说的有趣儿,不少人都笑了起来,气氛倒也一时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