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驹,你搞什么,我不是让你在前方设卡吗,为什么不听命令?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擅离职守,嫌犯带着钱跑掉了!”
蓝田警署内,一名长得有点像董骠的中年警司,正对着一个大鼻子年轻人发火。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撞了豺狼的车,又开枪将豺狼打死的无名警察。
当然,他其实是有名字的,他叫陈家驹,82年从警校毕业,今年刚刚从巡逻警转入重案组,乃是蓝田重案组中有名的新人刺头。
“骠叔,当时情况紧急嘛,我听到枪声后害怕伙计们顶不住,当然要前去支援了。再说了,豺狼可是我打死的,他肯定是这伙人的老大,现在豺狼死了,剩下的人还能成什么气候,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陈家驹可不是默默忍受的人,要不是有个暴脾气,他也不会直接去撞豺狼的面包车。
这一撞可好,肋骨断了好几根,要不是他福大命大,恐怕这条命得丢一半。
“狡辩!”看到陈家驹还敢顶嘴,骠叔勃然大怒:“你在警校是怎么念的,当差佬的第一要素是服从命令,我的命令是让你在街道设卡,不是去追捕嫌犯,回去你等着写检查吧!”
“骠叔,我可是受伤了啊,你不是这样对我吧?”
陈家驹还想卖惨,可惜骠叔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只是走了几步,他又想到陈家驹是唯一跟劫匪有过接触的人,于是又道:“跑掉的三名劫匪,你有没有记住他们的样子?”
“记住了一个半!”陈家驹回答道。
“一个半?”
骠叔只觉得血压猛增,多年来的养气功夫荡然无存:“怎么还有半个呢?”
“那人没下货车,我隔着车窗就看到了半张脸。”
陈家驹也怕挨骂,赶忙又道:“我记住那个带钱箱跑的劫匪了,回头就跟素描组的人说出他的样子,绝对能画个八九不离十。”
听到这样的话,骠叔总算气顺了些,直言道:“那三个劫匪,带走了船王的两百万美元,这件事上面很重视,绝对不会这样结束的。别说骠叔不给你机会,这件案子你给我盯死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报告,我也好跟船王有个交代。”
港岛虽然不是纯粹的资本世界,可资本的力量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船王包刚,可是能跟总督直接对话的人,他的钱哪是这么好抢的。
只要船王不松口,一二十年这个案子也不会了结,自始至终都会有人追查。
同一时间,元朗区,月亮湾公寓。
“真没想到,这次行动会如此惨烈,豺狼都被当场打死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林耀嘴上叼着烟卷,半是惆怅半是调侃的说道:“亏我一直还在防备着他,没想到他这么短命,倒在了成功的前一秒。”
“耀哥,现在豺哥死了,差佬也在到处找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刀仔如此问道。
林耀想了想,回答道:“先避避风头吧,看明天的新闻怎么说,有没有张贴我们的通缉令。如果没有,说明我们还是安全的,有的话,只能离开港岛去别的地方了。”
刚从老家偷渡到港岛,除非必要,林耀并不想再换地方。
当然,这件事不取决于他,而取决于警方的调查能力。
只是从眼下来看,警方能盯上他的可能性不大。
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此时街道上又没有摄像头,甚至连目击者都可能没有,谁能说是他带走了钱。
说他跟劫匪有关,证据呢,总不能空口白话吧?
港岛推行的是无罪辩论,只要没有确切的人证与物证,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外号大富豪的强哥,在机场做下的抢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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