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罂粟没好气道,“你太低估蓝桥了。堂主也是,傲得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张仲杰嘿嘿干笑一声,忽然低声道:“听说那白雪音是倾城榜上有名的绝色美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可拉倒吧。”张仲杰话未说完,罂粟不无揶揄地打断他道:“你虽说生了副好皮囊,又懂讨好女人,这些雕虫小技骗骗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可以,白雪音只怕不吃你那一套。她那样的女人,只会佩服有真本事的男人。”
“她不吃便不吃吧,小姐又何必拐外抹角骂我没本事?”张仲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他日我领兵杀上天莲峰,迟早能把她捉到。”
“随你怎么说吧。”罂粟翻个白眼道,“眼前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蓝桥他们,活见人死见尸。堂主临走前交代,蓝桥和白雪音都被他以内劲重创经脉,不但跑不远,且极可能在路上气绝而死。”
“小姐放心!”张仲杰言语间充满了自信,“我此行带了足有一千精锐,找对重伤快死了的男女还不容易?”说罢他一挥手,随行的士卒立时兵分两路,分别往小河的上游和下游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蓝桥背起白雪音,待张仲杰的兵士去远,跳下树梢。他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趟过小河,然后发动他飞星流火的轻功身法,箭矢一般飞掠而去。
他内伤严重本难运气,此时却因与白雪音真气混融,两人的经脉仿佛合二为一。白雪音沁凉冰润的真气从她纤手源源不断地传来,在蓝桥体内往复一周后又回流到她体内。这股混融的真气在两人经脉中漩涡般循环着,不但逐渐修复两人受损的经脉,蓝桥更可以借此提气轻身催动身法。
蓝桥背着白雪音一口气跑了五六十里路,从阡陌纵横的平原跑到巍峨广阔的山脉。待把两人体内漩涡般流转的真气消耗殆尽,已是到了正午时分。
高耸峭立的悬崖如同大鹏展翅,从左右两方舒展地延伸开去,其后更是层峦叠嶂千峰竞秀,真不知山有多广,峰有几重。
“真是天助我也。”蓝桥停住脚步兴奋地道,“这片大山茫茫无际,咱们进去躲他十天半个月,管她罂粟还是草果,都再找不到我们啦!”
白雪音眼中也闪着光,点头道:“不错,咱们一边躲着一边还可以继续疗伤。昨夜之后我有一种说不清理由的预感,那就是只要我们继续用这种法子练功,假以时日我们不但可以修复破损的经脉,说不定还能因此脱胎换骨,功力更进一步呢。”
“也不可过于乐观大意了。”蓝桥苦笑道:“虽是有好转的趋势,但若说彻底复原仍是遥不可及,照目前的趋势莫说十天,恐怕怎么也得一个月才有希望修复破损的经脉。”他背着白雪音一边寻路上山,一边又接着道:“更何况雪音你……就这么和我朝夕相处,又是肌肤相亲的,这将来传出去了总是不好。”
“名声要紧还是命要紧?此处荒无人烟,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没说怕羞,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地乱说些什么?真不怕人笑话。”白雪音嘴上虽说不怕羞,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竟以“人家”自称,活似向心上人撒娇的小姑娘。
想到这里,她竟真的有些害羞起来,本来俏白的面颊染上一层好看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