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瞧着挂得端端正正的牌匾,颇为满意,心下是感慨连连,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多少人,做梦都想着能够状元及第啊!可状元几年才有一个,成千上万人中,也只有一人能得此殊荣,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不容易了,更遑论三元及第?那是读书人想都不敢想的,我们这位廖老弟了不起!是真了不起啊!”
同来的还有一些老爷,都是有官身的,或是镇上县里有名的乡绅,也是一个劲地夸赞,一个紧接着一个,都不甘落后。
“县爷说的正是啊!廖兄弟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我家小子的才能要有他的百分之一,我这辈子都满足了啊!”
“什么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那就是命!我等都没有那个福份,还是许老哥、许婶子福运好哇!”
“廖青兄弟那可是我们镇上的名人!你们恐怕还不知道,他以前还打死过猛虎呢,是文武双全的奇才啊!盖世无双啊!”
“那可不,我跟廖兄弟最熟了,那时我还想把我女儿嫁给他呢?可廖兄弟志存高远,一心读书,无意成家,唉!真是太可惜了,现在也晚了……”
“你这家伙就会胡咧咧,我跟廖兄弟才是亲如兄弟,廖兄弟但凡去城里,就会找我,我们兄弟一起喝茶,一起谈天说地,哪有你的份儿?许老哥、许婶子,可千万别信他的……”
许张氏站着,许有德坐着轮椅,俩人似乎都听傻了。
“许老哥、许婶子”听到好几次,才明白过来这是指他们俩呢!
眼前的这些人,个个身份高贵,人人身着绸缎锦衣,衣帽光鲜,身宽体胖,却跟他们称兄道弟?
许张氏明白过来,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连连回以“过誉了”之类的话……
好一会,县太爷才挥手,止住了众人的猛夸。
“都别说了,许老哥,大婶子,你们都是大功臣,来人,把贺礼呈上来!”
下面的差役们也是喜庆异常,应声而出。
把大马车上的东西鱼贯抬下来。
一边往屋里抬,一边有人拿着折子唱名。
“本县太爷,贺纹银三百两!”
“本县主簿大人,贺纹银一百两、玉如意一对、碧玉带沁上等丝绸两匹!”
……
“本县娄老爷,贺纹银一百两、荷花鳜鱼佩一个、紫金釉洒蓝紫砂大壶一个、薄胎铜海纹底青瓷一对!”
“本县举人吴老爷,贺纹银五十两、绿釉狻猊香炉一个、蝴蝶鎏金耳环一对……”
……
这些送礼的人,有正在当职的官员,有退休了的官员,有功名在身的老爷,有家世不凡或地方上的豪绅,等等,都是有权或有势的。
拿着礼单唱名的人,嗓子也极好,声音洪亮而高亢,抑扬而有韵,就算最外围的乡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许张氏和许有德再次傻了眼。
她们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送礼的人,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送的礼还都比较贵重,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