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毫不客气的占据了那张单人床,还特别聪明的将电蚊香片就搁在了自己脚下安插。
若说来这郊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怕就是这蚊虫叮咬了。
得亏他从小就习惯了这些东西,哪怕瞧见个小蜘蛛小壁虎什么的,都能淡定自若的一抓一抛,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只是可怜了阮柔了。
别瞧着那姑娘将头发剪短了,跟个假小子一样的又刚又强。
其实她跟普通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一样见着屁大点的虫子就嚷嚷的跟末日降临一般的绝望。
“啊!!”
瞧,这不就开始了?
酒店的条件就是如此的简陋,在京郊游还没怎么兴起来的时候,这是他们一行人能够找到的跳进最好的酒店了。
可是并不怎么宽厚的墙壁还是让沈度听到了阮柔的惨叫声。
乐得沈度差点没笑瘫在床上,来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因为通过沈度的偷听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笑完了转过头来的沈度就问了一旁正在整理行李的沈耀军一句:“爸,问你个事儿,阮叔叔是不是也怕虫子。”
这一句话问的,沈耀军没回答,他自己个儿反倒是先乐出来了。
等沈耀军乐完了,就给沈度讲了一个趣事,有关于他发小小时候,为什么会跟他这么铁的缘由。
这事儿要从他们上小学起说起,那时候都分片,XX大院的子弟,XX胡同的串子,XX厂区的家属区,诸如此类的。
而沈耀军和阮习文的友谊初始就在上了同一所小学而两家人又是住在对门的邻居。
一个厂区的,分的家属楼都挤在一处,共用一个厨房,谁家在屋里奋力放一个响屁,一楼道的人都能听见的那种关系。
因着这个关系,哪怕沈耀军是班级垫底儿的成绩,他也是愿意带着不怎么上道并有些过分安吉经的阮习文玩儿的。
又因着沈耀军的混不吝,学校里边也少有孩子敢欺负软软的阮习文。
可是等到初中的时候,这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因为学习成绩的原因,沈耀军只能在家属子弟中学直升上个初中,而阮习文却是考到市里的中学代表着他们家属区更进一步了。
只不过,特别不幸的是,当初他们那个家属区在现如今的城西,而城西什么东西最多?
荒地与一片连着一片的大院最多。
那边好的中学不少,但是距离他们当时的那个家最近的……是八一中学。
得了,听到这里,什么都不用说了。
就阮习文这种性格脾性,家庭背景的人,在这所中学里边读书,可见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了。
大概是刚入学的时候,大家都不算熟,人也没敢有做的特别过分的。
最差也不过是彼此不搭理。
这对于阮习文来说没什么差别,他本身就属于那种,不怎么爱跟人聊天,就喜欢学习和钻研的主儿。
结果等到一个学期过去了之后,一个压根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用近乎于碾压的成绩将一个班的同学都碾压在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