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了无生趣地转回了头,默默地拿出一件古陶瓷,也开始着手清洁起来。
算了,这两个都不是正常人,他们没救了。
我还是做我自己的事情好了。
小乔和老戴的讨论,向南只听了一耳朵,找对象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遥远了,他才21岁呢,过了年也才22岁,一点也不着急。
然后,他就自动屏蔽了五十多岁的老戴和将近三十岁的小乔的对话,将锁在工作台旁柜子里的那只金毫建盏取了出来,一边小心地查看一边在脑子里构思着修复方案。
实际上,这只金毫建盏的损坏程度并不算严重,只是裂成了七块而已。
这也是因为当时的保存措施完善,发生意外之时,它正被放在特制的古董木盒里,盒子里还垫着厚厚的金丝绒布,有了一定的缓冲空间。
否则的话,在剧烈的撞击之下,原本就很脆弱的瓷碗,很有可能被撞成齑粉,连一点修复的余地都不会有。
相比较于其他那些还需要配补的古陶瓷来说,金毫建盏的情况,确实要好了许多。
向南将所有瓷片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心中也有了大概的修复方案,他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准备开始修复工作。
金毫建盏是进过拍卖场的,毫无疑问,它曾经肯定已经被清洁过了,但向南并没有省下这一个步骤,只是相对轻松了一些而已。
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软刷,小心翼翼地将七块瓷片小心翼翼地刷了一遍,将瓷片上面的指纹、浮灰之类给清除干净。
之后,便是拼对粘接了,这一个步骤,向南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堆满了他客厅的那些古陶瓷可以证明。
向南在修复室里,干得热火朝天,浑身是劲。另一边,江易鸿也正在办公室里接待从之江省博物馆古陶瓷修复中心的朋友鲍海。
鲍海在古陶瓷修复方面,虽然成就不如江易鸿显赫,但也是一个专家级的人物,如今在之江古陶瓷修复中心做主任。
当年年轻的时候,他和江易鸿就认识了,两个人都是修复古陶瓷的,又是邻省,关系自然很不错。
这一次,鲍海不是自己一个人来,还带着自己的学生方玉婧——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也给带来了。
鲍海和江易鸿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笑着说道:“江大哥,我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下个月在长安举办首届全国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我准备让我这个学生小方去长长见识。”
说着,他抬起手指了指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方玉婧,继续说道,“小方跟我学了一年多,到现在都没出过之江省呢,胆子小得很,所以我就带她到你这儿来,看看有没有师兄师姐什么的,可以指点指点她。”
鲍海说完这话,就笑眯眯地看着江易鸿。
老江啊老江,从年轻时开始你就比我强,现在我就更不能跟你比了。
不过没关系啊,我找了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一年多就能独立修复古陶瓷了,比你当年还厉害呢!
听说你有个学生张卫雨,前段时间为了躲开修复古陶瓷,还跑国外去了三四个月?
哈,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
小方啊小方,不用客气,给我狠狠地打张卫雨的脸,给你老师我好好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