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婉柳眉微微一蹙:“可,之前杜仙使每次申请补助都很顺利,若无…”
唐宁摆了摆手:“他是他,我是我,宗门内的事情说了你也不大明白,总之先做好这样的打算。他们要做的太过分,我也甩手不干了。哼,不要以为我唐某人是好欺的,可以任由他们捏揉。撂挑子谁不会,谁愿意管这破事谁来吧!”
许清婉看他这幅模样,似乎这趟乾易宗之行受了不少气,当下也不再多言,默默退出了房间。
……………
天澜郡城之东三百里,有一处小镇。
镇子上人烟稀少,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破旧补丁的衣裳,蓬头垢面跪在道路边,垂眉低目。旁边又有一年迈的老妇,双目已瞎,与她并排跪在一起。
两人前面摆着一具尸体,用草席裹尸,地面写着数行清秀字迹。
原来这具尸首是老妇儿子,旁边小姑娘乃其孙女。
一家人住在二十里外的陶柳村,月前,有一贼人路过,看中老妇大孙女貌美,便强夺而去。
老妇与儿子小孙女多方打探,知晓此贼下落,报知官府却无人理会,于是三人去其府邸讨公道,还未进府,老妇儿子便被府中下人打死。
老妇与小孙女悲痛欲绝,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好一路拖着儿子尸首回家。
家贫,无以葬父,老妇自儿媳被掳,儿子死后,日夜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目。
小姑娘会识文断字,在家乡邻里策划下,来到小镇,欲卖身报仇。
只要能报得家父之仇,愿终身为奴为婢。行文最后一句如是说道。
两人身前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有摇头叹息者,有怜悯劝慰者。
“潘婶,你听我一句劝,先将潘哥儿葬了,这天气,放不了几日,尸体就该发臭了。人死了还是入土为安,至于报仇之事,日后再说,你们这样跪着,将潘哥儿暴尸街头也不是办法。安葬的费用我们来出。”一名相熟者开口道。
老妇摇头泣道:“我老太婆大半截身子骨埋在黄土里,没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各位若有人能替我儿报仇,来世当衔环结草以报大恩。”
“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孩子还这么小,就要考虑考虑以后的事。”另一人道。
“若能为父报仇,甘为奴婢。”女孩声音清冷。
众人纷纷劝慰,母孙二人不为所动,围观之人一一离开。
入夜,月轮高挂,街道上清清冷冷,空无一人。
老妇和女孩仍跪在道路之侧,一名佝偻着身子的皓首老者自东而来,走至两人面前,女孩抬眼看向他。
“我看你们再这里跪了三日,这样是没用的,那贼人殊不简单,一般人惹不起他们。”老者开口道
“老哥知道害我儿的是谁?”老妇赶忙问道
“他那府邸是不是在天澜郡城西,写着金府两字?”
“没错,我们听茶馆一人说,阿姐正是被他们掳去,我和阿爹去找他们,那些人毫不讲理,反将阿爹打死,老伯若能为阿爹报仇,我今生今世愿侍候终生。”小姑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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