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深渊里,某个偏僻的地狱中的隐藏基地里,血色无声流入了大地的裂缝,尸骸狼藉。
阿努比斯冷漠的抬起了枪口,扣动扳机,将最后的遗骸彻底灰飞烟灭。
天狱堡垒·荷鲁斯的频道中,响起了陈女士的回应:“爱德华,解决。”
“很好,速度再快一些。”
副校长面无表情的推了一下眼镜:“还有四个疑似区域,十六个凝固者目标......大扫除才刚刚开始呢,女士。”
“而假期遥遥无期是吧?”
阿努比斯戏谑的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冥河之光,自深度间消失无踪。
而就在此刻的深渊里,当荷鲁斯降临与战场之上的瞬间,十六场散播在每一个角落中的战争逐一告以终结。
未曾享受片刻胜利的甜美,不论是升华者还是地狱大群,那些白鸠、赤鹿和灰鲸们冷漠的擦掉了脸上的血色,开始了忙碌的清理。
将存留下来的一切,尽数湮灭。
屠杀、摧毁、破坏、焚烧......要更胜过昔日的他们对理想国所做的一切!
就在现境和深渊的战场之上,那一道日轮未曾笼罩的范围之外,荒芜的远野中,一道焦黑的身影凭空浮现。
坠落在地。
被称为外道王的凝固者缓缓的起身,呼吸,只剩下半截身体的惨烈创伤乃至濒临崩溃的灵魂便不可思议的恢复了稳定,不再恶化。
可很快,焦烂的面孔缓缓的回过头,看向远方那一***虐的钢铁烈日。
确切的说,是那个在烈日照耀下渐渐浮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宛如肌肉的化身一样,
头发光秃秃的男人穿着一件紧绷的背心和运动短裤,正在,缓慢的活动肩膀和手腕,慢条斯理又一丝不苟的进行热身。
简直就好像来到了健身房。
甚至还有一只办理会员就免费赠送的破旧健身背包被丢在了不远处。
“
罗肆为?”
外道王恍悟,分辨着那一张和昔日截然不同的面孔:“还真是,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我不太有空聊天。有人花了钱,花了很多钱,确保黄金黎明的死剩种一个都逃不走。”
罗肆为抬起头,告诉他:“正巧,我最近在找零工,所以就......重操旧业了。”
昔日在边境和地狱之间掀起无数杀戮的传奇雇佣兵鬼畜王,向着自己的老师,举起了拳头。
“也好。”
枯骨残骸了然的点头,再度抬起了尚属完整的拳头,对准了他:“许久,未曾同你较量了。”
“来!”轰!
一瞬间,罗肆为消失在了原地,外道王也消失在了原地。大地之上只出现了一道深邃的掘痕,而裂谷的尽头近乎延伸到了地狱的尽头。
最深处的岩石之上,罗肆为推进的铁拳之下,外道王,支离破碎。
只剩下了最后的头颅独存。这便是【乳酸堆积】,解放!
外道王没有说话。
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眼瞳,看向了天穹。
未曾在意天穹之上的烈日,也不去看那些于自己无关的繁星,而是落向了永恒虚无的黑暗,他所求索的尽头。
“可惜了。”外道王,灰飞烟灭。
寂静之中,罗肆为未曾离去。
而是依旧站在原地,微微侧过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在他的身后,一片仿佛云雾一般的黑暗无声的伫立。静静的凝视着过往的终结。
好久不见。
罗肆为张口欲言,许久,却发不出声音,只听见回忆里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见过小娴了吗?”
漫长的沉默里,罗肆为轻声问:“是个好孩子对不对,她像你,执着的时候,和我不一样。
本来还觉得小孩子很麻烦,可不知不觉,她就长大了。”黑暗静静的倾听。
“......我去过一次卡瓦迪西。找到了以前住的房子,修缮了很久,在前面种了很多金盏花。”
“后来,我回了东夏,养女儿的时候,开了一家健身房,没想到,竟然拿了几个奖。可后来,一不注意,连女儿都被学员给拐走了。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打死他。”
罗肆为自嘲一笑,望着天穹之上的钢铁烈日,“现在的话恐怕都快打不过他啦。实话说,后悔了。”
他说:“我应该早点去找你的。”黑暗无言。
“玛娜,你在听吗?”
他犹豫了一下,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感受到了来自后背的拥抱。
如此轻盈,紧贴着,却令他再无法发出挽留和邀请的声音。
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都快暴毙了,就别学人打架了,老东西。”
罗肆为缓缓的从外道王破碎的颅骨上,收回了拳头,从腰包里掏出了保温杯,喝了一口蛋白粉,补充了一下水分,最后才问道:
“死之前能不能大发慈悲告诉我一下,吹笛人,在哪?”“不知道。”
外道王冷淡的说,“与我无关。”
昔日毁灭谱系的重创,吹笛人的推动,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即便是没有吹笛人,执着于力量和毁灭的升华者们,也无法逃脱深渊的诱惑。
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不曾关心。
“真可笑啊,老东西,将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罗肆为失望的摇头:“你究竟在追求什么?”
“自我之极限。”
破碎的面孔之上,颌骨开阖,平静的回答:“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不为任何磨难所侵蚀。与世长存到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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