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战马的嘶鸣里……
在铁桥的尽头,当女武神吹响了哨声的瞬间,便有撼动钢铁的蹄声自虚空中疾驰而出,连带着葬送一切的风暴和寒潮。
仿佛在一瞬间落入了无数骸骨之间,女武神·诗迦古尔的神性于数之不尽的死亡中运转。
雷鸣一般的吼声从森冷面甲之下迸发,缠绕着雷霆和冰霜的铁蹄跨越了脚下的深渊,践踏着虚空,轰然向前!
有沉重的鼓声从远方响起。
是霜巨人们狂热的敲响了铜鼓,感受着那宣告死亡和毁灭的神性运转在虚空之中,咆孝颂唱。
此乃大神的死亡使者,全父的女武神,战争引领者的毁灭巡行!
猩红的血色如披风一样自战马的疾驰之下飞扬而起,裹挟着突如其来的严寒和风暴,冠以黄金的白发舞动。
无需一往无回的意志,无坚不摧的气魄便已经从千万次演练而成的突刺驾驶之中爆发,剐刑的铁光一闪而逝,前突!
势如破竹的撕裂了那些阻拦在前方的大群,犁出了一道笔直的猩红痕迹,便已经来到了冠戴者的面前。
近在迟尺!
在那之前,长弓和未曾来得及完全拔出的弯刀已经如同泡影一般,破裂,崩溃!
飞跃而起的巨狼被那一缕铁光掠过,便有粘稠的血色喷薄而出。
甚至来不及挣扎,便被干脆利落的斩为了两截。
当惊恐的冠戴者从巨狼之上跌落,甚至来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了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
马背之上,女武神的长矛刺出!
崩!
铁石破裂。
冠戴者奋力的挣扎,躲闪,剐刑已经贯穿大地,修长的锋刃擦着他的脖颈,嗡嗡作响。
甚至来不及喘息。
再然后,他便看到了,原缘的另一只手中的剑刃,轻描澹写的斩落。
如同收割那样。
山君的锋刃之上,铁光流转,撕裂大地和岩石,留下了一道笔直的剑痕,同剐刑交错而过的瞬间,便有猩红的血色飞溅而出,溅射在锋刃之上。
魂灵哀鸣着碎裂。
斩首!
一颗残存着呆滞和惊恐的头颅飞起,在半空中,被战马之上的女武神接住,向着四方的敌人传示着这悲怆的结局。
随着铁蹄践踏,残存的尸骸如同垃圾一样被碾成粉碎。
就这样,女武神握着首级,调转缰绳,引领着雷鸣和风暴,昂然而去,只留下一滩血浆述说着刚刚所发生的残酷处刑。
扰动的大群之中,披狼皮者的眼童猩红。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手掌微微抬起,锋锐的五指成爪,即将向着女武神的身影抓出,可紧接着,又陡然停滞。
看向了远方的槐诗。
而槐诗也依旧在看着他。
平静的微笑。
只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恶意,却在瞬间攀升了数十倍。漆黑的云层无声的扰动着,无以计数的电光缠绕之中,隐隐照亮了庞大锋刃的轮廓。
早已经,锁定了敌人的存在——
雷霆一击,蓄势待发。
只要有些微的破绽……
可很快,当统治者的手掌放下的时候,一切感觉却又消失无踪,仿佛幻觉。
只有太阳船之上,槐诗端详着归来的学生,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手上的血擦干之后,随意的将头颅丢到一边去。
看都不看一眼。
破碎的头颅在地上翻滚,最后,落入裂谷之中,消失在黑暗里,再也不见。
卡吧!
宝座的扶手在铁爪的蹂躏之下破碎,披狼皮者咬牙,再不掩饰自己的阴沉和烦躁,向着前方近在迟尺的堡垒抬起了手。
于是,高亢的号角声响起。
无以计数的土石生长,化为了桥梁,向着此方蜿蜒而来,而紧随其后的,便是无数骑乘着巨狼的大群。
同号角声相呼应的,便是从现境的阵地上迸发轰鸣的礼炮。
惨烈的厮杀突如其来!
而槐诗,已经了无兴趣的向着披狼皮者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确定了状况之后,后面就没他什么事情了,不如回去找娴姐炫耀一下自己学生的成绩,然后顺带找点东西吃。
也正如同他刚刚所印证的猜测一样——看似狂暴和易怒的披狼皮者反而骨子里谨慎无比,绝对不会因自己的喜怒而动摇大局,以至于踏入对手的陷阱去。
在未曾试探出北极星中转站的虚实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而正如同所有漫长战争之前的试探一般,尝试着发起过一次进攻的狼爵军团在将仆从军和炮灰消耗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收兵撤离了。
绝对不给现境支援到来时两面包抄的机会。
一如来时那样,退的悄无声息。
遗憾的是,虽然敌人退去,但也没办法因此而松一口气,反而要开始倍加小心。
这就是狼爵军团的风格,一旦盯上猎物,绝对不死缠烂打,而是在黑暗中窥伺,一次次的试探,源源不断的袭扰,会让烦不胜烦的敌人在煎熬中渐渐暴露出自身的弱点。
直到猎物的血液在消耗中流尽,便会毫不留情的发起总攻,将对手彻底吞尽!
此刻,铁山之上,崭新的观察哨点已经拔地而起。铸铁军团的士兵们眺望着远方涌动的黑暗,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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