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已经婚约在身,且梁小玉也对他有意,自己既不能背信弃义,留千古骂名,也不能横刀夺爱,受世人唾弃。想到这些,心中纷乱如麻,隐然心酸。
他想起前唐诗人张籍《节妇吟》中的一句诗:恨不相逢未嫁时。
自己虽然未成婚,但与祝彪的婚约独龙岗人尽皆知,成婚是早晚之事。
她回到房中洗净了脸,来到客厅。见花荣与扈成正在吃酒,她经过一下午厮杀,早就饿了,便在桌旁坐下。
早有人端了米饭递,她用筷子扒拉着米饭,虽然腹中饥饿,嘴中却无一点食欲。
扈成说道:“今日幸亏高统制料事如神,才让三娘不至于落入贼人之手。”
扈三娘看向花荣,问道:“花将军埋伏村口,也是高统制的命令?”
花荣说道:“自然是高统制的命令,他让我埋伏村口,说若是梁山贼人擒住了扈家庄的人,叫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下。”
扈三娘说道:“难怪将军会说出高统制果真料事如神的这句话了。”
花荣说道:“我当初也觉得奇怪,尚未开战,高统制是如何得知扈家庄会有人落入贼人手的?”
扈成说道:“这还不好猜测吗?扈家庄此次就三娘一人前去助战,高统制自然是担心三娘落入贼人之手,所以命将军在村口埋伏,以防万一嘛……”
花荣听了,点头说道:“兄弟言之有理,看来高统制是用心良苦。”
扈三娘听得心中更加烦乱,放下碗筷起身欲走,扈成问道:“你怎么不吃饭就走了?”
扈三娘转身说道:“我与三郎有婚约在身,哥哥休要玩笑。”
扈成脸色一变,眼中露出厌憎之色,语气之中隐含恨意的说道:“三娘休要提他!”
扈三娘见扈成反应居然如此激烈,诧然问道:“我知道你与三郎不和,可也不至于如此吧?”
扈成说道:“若是以前倒也罢了,今日三娘被贼人抓去,他祝彪不但不救,反而语含讥讽。以前只知道他目中无人,狂傲自大,如今看来并非只是如此!这分明是心胸狭隘,冷漠无情。”
扈三娘说道:“哥哥不喜欢他,也不必要在我面前如此诋毁中伤吧。”
扈成说道:“我是否诋毁中伤,你一问扈全便知道。当初爹爹为了扈家庄的安危,将你许配给祝彪那厮,我便极力反对。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他专横跋扈,在祝家庄欺负百姓,就连李家庄、扈家庄他也颐指气使。这样的人,怎配得我的妹子。”
扈三娘轻轻咬住嘴唇,沉思片刻才说道:“婚约早已经定下,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况且三郎……他也没有你这么说得不堪,待我成婚后,我自嫁了过去,好歹我都认命了。”
扈成说道:“你……平日见你颇有主见,怎生到了自己终身大事却如此糊涂?待梁山兵退,我便求爹爹将你与祝彪的婚约解除了,决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扈三娘断然说道:“梁山兵退之时,便是我与三郎成婚之日。”
说罢,留下气得直哆嗦的扈成与瞠目结舌的花荣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