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登基不足一年的完颜宗峻来说,心中是十分煎熬的。父亲完颜阿骨打已经被掳去了宋国,就算自己可以不顾他的生死,与宋军决一死战,将大宋使节团高家军主帅靖北王高槛扣押,但又怎么保证金国能抵挡住高家军的进攻?
金国建国十余年至今,每一年都在打仗,国力空虚不说,现在还失去了大部分的国土,就连他们的发起之地会宁也已经被高家军包了饺子。
谈判?现在金国还有什么资格来谈判?他都可以想象得到谈判桌上宋国使臣的嘴脸,无非是要金国臣服,成为他宋国的藩属国,岁岁朝贡,年年纳捐而已。
大安殿灯火通明,虽然已经是深夜,金国君臣依然聚集在大殿之中,就连重伤未愈的完颜撒改也被抬到了大殿之上。
这次的决定,牵涉到了金国的存亡,也牵涉到了女真各大部落的生死存亡。
战、必败;降、屈辱。
大殿之中充满紧张、悲哀的气氛。谁也不愿意成为亡国之君,谁也不愿意成亡国之臣。就算是完颜必詹、蒲古里有演、兀林答兰等反战之人,也不愿意成为亡国之臣。
“陛下,如今宋国大军兵临城下,却还派遣使节团前来我上京,其目的十分明显,是想让我国臣服成为宋国附庸。太上皇带领我们各部落艰难创业,建立不朽王朝,岂能就此葬送?只要陛下下定决心,臣等定率军与宋军决一死战,保住金国基业。”
首先说话的是完颜娄室。作为全国兵马元帅的他,从内心没有甘心就这么承认失败。
完颜宗峻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一只手支着额头,无力的坐在龙椅上,双眼也显得涣散无神。他听完完颜娄室之话,并没有立即表态。
完颜必詹说道:“元帅,宋军数月时间便兵临会宁,我军近五十万大军都无法阻挡其北上。如今上京可战之兵不足十五万,而宋军足足有三十万围城。如若再战,元帅有几成把握能击溃宋军?若会宁城破,则金国亡,元帅断不可意气用事,拿金国国运做赌注啊……”
完颜宗望微微愠恼的说道:“以左丞之见,我等该当如何?”
纥石烈兰托说道:“左丞言之有理,宋军虽然兵临城下,但又派遣使节前来,说明他们并非想要亡我大金。如今上京虽有十五万大军,但城中粮草不多,如今又是严冬,真要打起来,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臣以为,宋国既然诚心谈判,不如便在谈判桌上解决,只要能保住大金国号,便是做些让步也未尝不可。”
完颜宗望冷哼一声道:“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等不战而降?”
纥石烈兰托丝毫不畏怯的说道:“各位大人,当初以完颜宗弼为首,坚持要伐宋,说宋国如同绵羊一般,只要我大金铁骑到处,宋人无不臣服。可结果呢?先后近百万大军,数次南下,最终连长城都打不过去!反倒因此惊醒了宋军,遭到宋军的反击。先是丢了中京,跟着便是北京、东京相继失陷,而号称战无不胜的大金骑兵却被你们视作绵羊的宋军打得节节败退,丢城弃地!国家新立,不思国内发展,励精图治,一味穷兵黩武,以至招来今日亡国之忧!如今宋军三十万大军围困我上京,各位还拿什么去打?难道当真要打到亡国灭种才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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