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齐王会同意?”另一门客不赞成地道,“按照齐国律法,敢纵火者,必斩首不赦——公子驹是用了何种法子,竟能说服齐王?”
第三个门客道:“这有甚么?——公子驹好歹是齐王之子,求情几句,齐王莫非还要冷情?”这位门客的发言立即得到众门客们的反感。
只听众门客们接二连三地呛声道:“齐王一向公正,视大齐礼法为准,定是因有甚么事情,才使齐王改口——你可莫要再说齐王的坏话,不然别怪在下不客气!”
很快地,议室厅里,众门客们争相吵起。
可是,他们越吵越偏,偏了话题:由原先的纵火犯直接跳到诸公子们的言行,争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晏圉静静地望着这群门客们吵闹不休,不置可否。
余光一瞥,晏圉瞥见田穰苴淡定地饮水——
是的,饮水,而不是饮酒。
“田先生——”晏圉发话,周围立即安静了下来,“你怎地不喝酒?”
与门客们一样,晏圉也问了一句无关要紧的话题。
每个门客的案几上,都摆有两个铜壶:一个铜壶放的是水,另一个则是酒。
方才,田穰苴喝的是水。
“苴不便饮酒,这是规矩。”田穰苴意有所说地回答。
可不是?——军中禁酒!
作为曾经上了战场的田穰苴而言,他的确不喝酒。
晏圉淡淡一笑,突兀地问道:“换作是你,你该如何说服大王?”
田穰苴神情淡然,答道:“为何说服大王?——朱喾泽的罪名,不能仅凭公子驹的求情,便能洗净双手,不如再示意其他诸公子们,就说大王之所以同意公子驹的请示,是因为大王想将嫡公子之位传给公子驹,不然如何解释一向必死无疑之人为何能幸免一死?”
朱喾泽?
——朱喾泽是谁?
众人一阵茫然,搞不清朱喾泽此人是谁。
晏圉一脸愕然,半晌才记起朱喾泽赫然是那纵火烧晏村的犯人。
轻轻地抚掌,晏圉觉得双眼一亮:田穰苴这条毒计,甚是巧妙——
计谋虽然普普通通,但若搁到诸公子们的头上,那必事半功倍!
想一想,诸公子们都对嫡公子之位虎视眈眈,一旦听闻嫡公子之位将落到公子驹的身上,必会心生妒忌,到时他们相互斗争,定让大王看清那群公子们的嘴脸,到时再派他来平安乱战,亦能名扬诸国……
而那个纵火犯,无意之间成了诸公子们相互争伐的导火线,未必不比他直接被斩首来得痛苦——公子驹被诸公子们围歼,他却无能为力……还有甚么惩罚比这更好的吗?
有时活着,比死还痛苦。
遮住眼底的狠意,田穰苴笑意渐浓。
这就是朱喾泽得罪田穰苴的下场!
晏圉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寒,尤其是他无意之间瞥见田穰苴的时候。
田穰苴的笑容,看起来威言凛凛,笑意却达不到眼底,总让人感觉他笑起,带着三意冷意,四分残酷,二分轻蔑,一分真诚,委实令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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