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吕邗姜行礼。
吴夫差看了老儒一眼,含笑地离开。
老儒瞟了两眼吕邗姜,嘱咐护卫们护好吕邗姜。
然后,老儒独自地悄悄退场。
没了外人,侍女们大胆地叽叽喳喳——
秋诗翻着蔬肉瓜果,喜道:“姬……公子,吴王太好了,拿来的都很新呢?——晚上你想吃甚么?秋诗给你做去,定会让你满意。”
秋必哼道:“就你?别害姬子吃坏了肚子!你的厨艺……啧啧。”
秋诗俏脸一青,怒道:“一天不挤兑人家,浑身不舒服,是罢?”
秋必扭过脸去,懒得搭理秋诗。
春言好脾气道:“行了,行了,别争了,让春言来罢?——春言自恃几道菜肴还是能行的……白天姬子走了那么远的路,姬子不心疼,春言可要心疼呢?”
冬多忙扶吕邗姜,关心道:“姬子,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吕邗姜道:“没事。”
春言和秋必拎走蔬菜瓜果,为吕邗姜等人做晚饭。
秋诗和冬多则伺候吕邗姜坐至一旁。
吕邗姜方才察觉人少了。
老儒不见了。
环顾一周,吕邗姜问道:“老儒呢?”
侍女们面面相觑,护卫们不敢说明。
吕邗姜倏地记想吴夫差的所言,顿时一怔——
为了保护她们,老儒需为吴王效劳么?
原来……吴王待她好,图的竟是这个?
一颗纷乱的心骤然冷了。
吕邗姜扶了扶额,轻微地哂笑,却又束手无措:老儒执剑战败,吴王以他效力吴国为由而放过她们,老儒没反驳,也算默认了……如今,身为子贡的食客,倘若她强行地带走老儒,老儒便算违背君子承诺,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可她又有何立场,劝回老儒呢?
吕邗姜轻皱了眉头,即便吃到热气腾腾的晚饭时,亦不曾松开。
饱餐一顿之后,吕邗姜等人各自地回屋歇息。
直至吕邗姜入睡,老儒也未曾归来。
——老儒,一夜未归。
次日,晴空万里。
鸟鸣清脆,秋诗一蹦一跳,率先地推开房屋,喊道:“公子,公子,该梳洗啦!”
少时,便见春言手捧一叠衣物,款款而来,斥道:“甚么公子,还是唤作姬子罢?——快瞧,吴王真好,给咱们姬子捎来不少衣裳,看着真漂亮……姬子,是否试穿一下?”
吕邗姜迟疑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春言又道:“吴王都说了,贵使穿得寒酸,要是传出去,还道吴国招待不周……姬子,既然吴王有心,你且试上一次吧?”
“你倒是反常,怎为吴王说话?”吕邗姜轻笑地打趣,并不计较春言的心思。
接过衣物,吕邗姜挑件白衣,喝退左右,兀自地换上新衣。
吕邗姜习惯一人穿戴,不喜旁人侍奉。
春言等侍女们退下,退至屋外,便听吴夫差小声地追问:“如何?”
春言抿笑,忙道:“姬子收下了。”
“那就好。”吴夫差安心一笑,却不离去,似想等待吕邗姜的出现。
侍女们狐疑不定,古怪地望着吴夫差,亦不敢轰吴夫差退开。
少时,吕邗姜把门打开,望见吴夫差,吃了一惊,急忙拜礼道:“吴王,您怎会在此?”——莫不是专心等她来着?吕邗姜顿觉自己多心了。
就听吴夫差道:“好看,好看,孤果然没看错。”
还真如吕邗姜所想,吴夫差就是来看她——来看她的新衣!
吕邗姜脸色一红,低下头去,任由吴夫差打量。
吴夫差大大方方地欣赏吕邗姜,赞不绝口道:“水中芙蓉,好个天生丽质!”
吕邗姜耳根子发起热来,直觉这两天是她脸红次数最多的日子。
吴夫差欣赏够了,邀请道:“今日天气尚好,姬子可否陪孤四下走一走?”
“敢不从命。”吕邗姜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再次地行礼。
吴夫差道:“姬子不必如此拘礼。”
说罢,示意吕邗姜跟上。
吕邗姜头皮发麻,只好跟在吴夫差的身后。
打个眼色,吕邗姜示意侍女们不必跟来。
侍女们便只好守在门前,不敢擅自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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