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晏圉睁开了双眼。
“家主!……”老华第一个惊呼。
晏圉至少呆愣五秒,方才意识到他被人救了——
毕竟,周围的环境不是甚么铁索、火钳等刑拘。
目光一转,晏圉看清呼唤他的人,赫然是老华。
“你……?”晏圉张了张嘴,只觉浑身无力。
声音嘶哑,晏圉极度虚弱。
见此情景,都教众人不敢多问——
触及病人伤疤,实乃不智之事,然而,吕邗姜却偏偏要触动伤人——“晏将军,你可还记得你被谁抓了么?”吕邗姜认真地询问。
晏圉咬了咬牙,沙哑地笑道:“怎会忘记?——这一辈子本将都不会忘记!吕!阳!生!是吕阳生做的!”眼里迸出仇恨,晏圉气极,直呼对方的姓名。
众人心下一寒。
吕邗姜依旧不动声色,问道:“他怎么对你的?”
“他……他说大王要见我……”晏圉神色怔忪,显然是想起大王已被公子阳生毒杀,而公子阳生还来迫害他,“也怪本将,没起疑心,径直地离开晏府……”
“以前,本将都是直接坐车进宫,这次,他们仍然让本将坐进牛车里,然而……”回忆往事是痛苦的,晏圉目光闪动,平静地叙述,“本将大意,坐进牛车,被一群人绑住——原来,他们都藏在车里,就等本将上钩!”
“他们之所以绑住本将,是因为吕阳生他毒杀大王,更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夺取王位!这就意味着他必须控制所有抗议他的人们,包括本将。”晏圉微微地苦笑,“说来惭愧,本将有幸继承晏氏族长之位,却不想依附任何公子们……”
——而朝中大部分臣员们,皆都投奔诸公子们,妄图谋些利益!
后面一句话晏圉说得含糊,众人却心领神会。
晏圉继续道:“总之,他们将本将关在阳府的地下密室,本想说服本将,投靠吕阳生,但被本将三番四次地拒绝——他们生气极了,认为本将不识抬举,需要教训教训,结果……”
“咳咳——”捂着胸口,晏圉吃力地咳嗽,咳得难受至极。
老华弯下腰来,替晏圉拍了拍后背,以便晏圉咳得舒服一些。
“将军受苦了。”吕邗姜微微长叹,“不过,你是不是记得,在你走后,晏府上下遭到他们士兵们的打击?……”
“甚么?……”闻言,晏圉差点跳起。
幸好被老华及时地按住。
很显然,晏圉是不清楚这事。
老华瞅向吕邗姜的目光,是带有抱怨的——毕竟病人重伤之际,最是听不得易受刺激之话……邗姬夫人是何意思?为何隔三差五地戳人心窝?
“字面上的意思。”无视一众同伴的隐晦眼光,吕邗姜自顾自地开口,“你该明白诸公子们行事的风格,难道你会指望他们会放过整个晏氏么?”
“他们……他们……呵!”晏圉咬牙地冷笑,“他们自以为灭了晏府,就能打击晏氏的实力,孰不知……咳咳——”
晏圉剧烈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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