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吕邗姜满嘴“嫁人”,田穰苴心中一动,便道:“敢问邗姬,你想嫁给何人?”
“忠于君父、齐国而不忠于公子、家族,一生只娶一位妻子,不许再有滕女!”吕邗姜大胆地宣布,“只要有人符合以上标准,并且心仪邗姬,无论他是穷是贫、是嫡是庶,邗姬亦愿意嫁给他,此生不悔!……”
吕邗姜捂住胸口:不是她不想嫁,实是所嫁之人都已参与争嫡——君父已老,迟早薨逝,指不定齐国会陷入内乱!她无母无兄,难免随波逐流,届时站对了人倒也罢了,否则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田穰苴似有同感,动容道:“邗姬之心,人人心向之,为何不说与大王听去?你既想找个夫君忠于大王,想来大王也不是不近人情,不如回宫与他一说,倘若他不同意,那苴很愿出手,帮你离开齐国,不知邗姬可信苴否?”
吕邗姜思索片刻,轻轻地点头——
即便不点头也不行,她一人无法逃开田穰苴的追踪,还不如卖个乖,给田穰苴留个好印象!
田穰苴微微一笑,喝退左下,亲自地拱手,温声道:“有请邗姬。”
吕邗姜一顿,跟在田穰苴的身后。
下楼之后,吕邗姜再遇吕瑞姜——
原来,吕瑞姜并未被田穰苴带走!
一见吕邗姜,吕瑞姜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泪眼汪汪道:“邗姜姐姐,对不起,是瑞姬没用……”
“让你担心了。”吕邗姜莞尔一笑,“没事了,咱们先回宫罢?”
吕瑞姜一愣,斜视田穰苴,见他不动声色,便道:“回宫?——他没把你怎么样罢?”吕瑞姜狠狠地瞪了几眼田穰苴,活像田穰苴欺负了吕邗姜。
“没有。”吕邗姜轻抚吕瑞姜的脑袋。
姜撇了撇嘴,吕瑞挽住吕邗姜的胳膊,得瑟极了。
也不晓得吕瑞姜得瑟甚么劲儿。
当然,最后与吕邗姜、吕瑞姜一同返回的,还有冬多——
“……冬多?”乡学入口,瞧见冬多,吕邗姜及时地刹车,差点把姐姐二字喊出口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冬多喜泣而笑,笑道:“听说姬子您曾在街市,所以婢子就去了街市……”
谁能料到,冬多的行踪被士兵们打上可疑的标签,就此给盯上了。
也因此,冬多没能跑过他们,被他们抓住了——
瞅着冬多一脸懊恼的表情,田穰苴实在忍不住地笑了,调侃道:“跑了大鱼,钓着小鱼,甚好甚好。”
吕瑞姜翻个白眼,哼道:“谁是鱼啊?”
吕邗姜则扭过脸去,故作不理。
田穰苴也不废话,大手一挥,将三人送往临淄宫去。
时隔三天,吕邗姜又返回了临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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