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城因是吴国的都城,一时之间,更是人满为患!
有吴臣见罢,担心人多口杂,引起冲突,便向吴王提议,早日发配这群民夫去挖河道,以便疏散人流——吴王思考片刻,迅速应下!
于是,来自齐国的使者们便看到吴城上上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调动:吴国平民们来回走动,热火朝天地挖起河来。
说起挖河,民夫们也不并懂得如何挖法。
好在每五十个民夫们会被一名伍长管理分配,而伍长则负责民夫们要挖哪边——工作量也不算庞大,但有无数个民夫们一起挖河,那速度可就一日千里了。
作为齐国派来的运河监督人员,田穰苴等人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查看挖河道的进度——田穰苴虽不懂如何挖法,但看这项工程进展得顺顺利利,便知有专业人士在背后指点,想来用不上月余,这段通往齐国的河道怕是要建成了罢?
「你能看出这些河道通往哪里么?」田穰苴站在高处往下望去,但见山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宛如蚂蚁搬家一般,神奇地以散状结构慢慢地连成一条路线——放在地图上看去,必是从南向北的走向!
弦施伸长脖子,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回道:「施……不知。」
田穰苴便拼命地回想吴国与齐国之间的各种河道,也只略微地记着大江和淮水——大江很长很长,几乎看不到尽头,而淮水更是神奇,拥有独立的入海口,流域甚广……此两条河流并不相连,且皆是横穿内陆,由东向西,宛如两条护城河一般,将齐国与吴国一河一河地分隔开来,端得繁琐非常。
但是,假如挖出一条河道,由南向北,将大江和淮水打通……
那么,这条人工运河就当真四通八达,便利实用了。
很快地,田穰苴脑中勾勒出运河所行经的路线:北出广陵,穿过渌洋武广二湖之间,入樊梁湖,再折向东北至博芝、射阳二湖,再西北至末口入淮。
好!
真好!
非常好!
记熟运河所在的路线,田穰苴无声地哂笑:不愧是吴王夫差,这番有计划地凿河,分明是对齐国觊觎许久——可叹邗姬还对吴王夫差有所依恋……倘若哪一日,吴王夫差真的率军攻打齐国,他真好奇邗姬是否会对吴王夫差死心。
心头一惊,田穰苴忽觉惭愧,觉得自己太过小人——
甩了甩头,田穰苴认真地假设:假若吴国攻伐齐国,齐国应该如何抵御呢?
想了半天,田穰苴也只能摇头苦笑:水上之战,前所未闻,他也束手无策!
「田子,你在想甚么呢?」弦施奇怪地瞅着田穰苴,但见田穰苴神情又是严肃又是苦恼,又是羞愧又是烦恼,不由地大奇。
回过神来,田穰苴环顾四周,先是打发护卫们离开,待到周边只剩弦施了,方才叹道:「说句老实话,苴并不相信吴国凿河,真的只用作两国货品买卖——换作是你,你觉得可信么?」
弦施敛起笑意,沉吟片刻,问道:「……田子如何想法?」
田穰苴斩钉截铁道:「单看吴王,雄才大略,真若建起运河,哪会简单地用于买卖运输呢?——假如吴王运输军队呢?」
言下之意,田穰苴是说吴国有进攻齐国的打算。
弦施一惊,尽管觉得有些可能,但却不是必须,咬牙道:「若不呢?……」
「没有最好。」田穰苴反问,「但若有呢?」
弦施说不出话来。
田穰苴道:「最好想个法子——即使阻止不了吴国突如其来的偷袭,也要力保齐国实力平白不受损失。」
弦施便问:「那依田子之意呢?」
田穰苴不语,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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