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您在想甚么呢?”侍女秋诗活泼的声音响起,照旧充满好奇与活力。
斜视秋诗,侍女秋必仍旧常与秋诗斗嘴,不客气道:“姬子在想甚么,何需与你说去?——就算说与你听,你能帮得上忙么?”
秋诗鼓起两腮,哼道:“姬子不说,秋诗怎知帮不上忙?”
秋诗与秋必同时望向吕邗姜——秋诗抢先地追问道:“姬子脸色不太好看呢?——您是为了何事而烦愁?”
“有么?”吕邗姜随意地反问——此刻,她并不想把心事透露给侍女们。眨了眨眼,吕邗姜心中一动,突然说,“只是奇怪田统领……嗯,现在是田军司马,他不是支庶出身么?为何能送出那么多东西呢?”
秋诗与秋必面面相觑,但觉两两生厌,同时哼了一声,把脸一扭——最后,还是侍女冬多将二人的脑袋再扭,扭了回来,方道:“田军司马不是来自田氏家族么?他与田氏少宗子相处不错,或许是他拜托田氏少宗子,也未可知?”
“聪明!”其余侍女们两眼一亮,对冬多称赞,“冬多姐姐好厉害,不可就是嘛?——姬子,姬子,看来田军司马也没那么差嘛?不如……”
“你们少来浑说!”冬多把眼一瞪,“这事关乎姬子的终身幸福,大王自有计较,何需你们耍小聪明?——都消停些,否则冬多不介意把你们多饿几顿!”
闻言,其余侍女们讨饶不已,纷纷地保证以后绝不乱说。
冬多总算松了一口气。
再看吕邗姜,吕邗姜若有所思道:“……也不明他何时方归?”
“大概还需三个月罢?”侍女春言耸了耸肩膀,“一趟约需两个月,来回一次便要四个月,兼之监督运河要几个月,估计也要大半年才能回来呢?”
“哪有这么长?”秋诗反驳说,“田军司马不比我等侍女,哪需往返四个月呢?”
“那你说,需要多久?”秋必问出了春言的心声。
秋诗苦了一张脸,支支吾吾道:“六、六个月?”
“太短了罢?”春言扬声说,“虽不清楚那运河是何模样,但要挖河,少不得要许多人力和物力,两个月挖河?——别说笑了,哪有这么简单?……”
“那你说,应需多久?”冬多稀奇地打量春言,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春言俏脸一红,吐出几个字,回道:“让姬子捎信……问田军司马,不就行了?”
“你更是胡闹。”冬多点了点春言的额头,“挖河、凿河应是昊国内部的机密了罢?——哪能说问就问?再者说了,这会子问去,何时田军司马才能收到?”
“总之,肯定还需——两年!”冬多斩钉截铁地断言。
众人听罢,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笑道:“你才瞎说呢!——两年?那得耗费多少精力呀?吴国要是把全力扑在开凿河道方面,就不怕吴国被耗得损失?……”
原谅侍女们从未见过、听过人工运河开凿的具体消息——因此,在她们眼里,所谓的挖河之类,都是没法想像的。
听着侍女们胡说一通,吕邗姜静静地心想:待到运河建成时,也不知运河该叫何名——莫非,会叫“邗河”么?……
思及此处,吕邗姜又再不由地想起当年她与吴王夫差相处的那段时日——尽管记忆变得有点模糊,吕邗姜却觉温馨非常,深深地记着吴王夫差的许诺,还有漫山遍野开着的桃夭……唉,或许她该起身去瞧一瞧乡学附近的桃花林?
“明天,咱们去宫散一散心罢?”吕邗姜开口,突兀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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