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钰不正是韩衡的字么?!
抽了抽嘴,弦施不置可否,大手一挥,带着韩衡离开,留下安静的小屋以供田穰苴写奏报告之齐王——他们回来了!
与此同时,闻知田穰苴等人平安归齐的诸公子们,差点也闹得人仰马翻。
阳府——
公子阳生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先是阚非被杀,再是田穰苴身边多个名叫韩衡的邗越人,再来是弦施……
弦施是何许人也?
公子阳生皱了皱眉头:应该不是贵族,否则他不会不知道。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阚非!
阚止的亲弟——死了!
而阚止,赫然是齐国四大家族「阚氏」的族长……
黔府——
公子黔哈哈大笑,笑道:“阚非在吴国被刺杀身亡?——这下,阳生兄长可要头疼了,阚氏的族长失去了他的亲弟……”
表情十分同情,公子黔语气却十足幸灾乐祸。
“对了,莫让妹妹知晓此事——”大约是吕瑞姜太会折腾,公子黔闻知田穰苴等人的经历时,第一反应竟是吕瑞姜在不在身边偷听……
想起吕瑞姜,公子黔才忽然想起亲妹吕瑞姜不是被他关了小黑屋么?——三个月来,她几乎就没踏出房门!
眯了眯眼,公子黔才不心疼吕瑞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田穰苴既然回来了,想必不日也会面见君父……嗯,到时再说个好话,想必田穰苴不会对他有所偏见。”
无论如何,一位新受齐王赏识之人,对齐王的一名儿子有所亲近,都对那位公子有所利益。
寿府——
轻敲书案,环顾一众公子,公子寿眼红道:“好个田穰苴,真是福大命大,竟然平安地回归齐国……你们倒是说一说,那些家伙是怎么办事的?为何田穰苴还活着?”
公子锄道:“他行动太快,吾等都追之不上,如之奈何?”
“没有办法?”公子嘉怪叫了一声,“现在好了,他在临淄城,就与吾等相距不远……再不下手,倘若他被其他公子们惦记上,难保……”
“怕甚么?”公子驹满不在乎,“就算我们不找他的麻烦,阚氏还不找他麻烦?——别忘记那阚非就被田穰苴牵连而死……你们觉得阚氏会善罢甘休?”
“自是不会?”公子寿兴奋地说,“很好,很好,我等再想一想,势必把这火烧得更旺,不信弄不倒田穰苴!”
迟疑片刻,公子嘉隐晦道:“为何不拉拢他呢?……比起毁了他,我认为——”
“少来。”公子驹啧了两声,不以为然说,“拉拢?——当年君父封他大司马,那又如何,拉拢成了么?依驹看来,弃之最好,可惜君父……”
公子驹一脸叹息,活像自个儿君父很没眼光似的。
……齐国诸公子们习惯性地酝酿着阴谋,小心而隐蔽,当真沉迷权利之争,一点也无长久性的战略眼光——偏偏他们还自我感觉良好,都看不顺眼彼此!
“嘶——”
便听一个刺耳的撕拽声,吕邗姜手持剪刀,作势要将裁好的嫁服剪成四分五裂的样子,吓得四名侍女们冲上前去,抱手的抱手,抢衣服的抢衣服,夺走剪子的夺走剪子,劝说的劝说——就听侍女冬多温声地劝道:
“姬子,何苦弄坏了它?莫非它坏了,您的婚事便会取消?”
吕邗姜:“……”
吕邗姜被问住了。
明明她不喜欢田穰苴,为何她会与田穰苴订下婚约呢?
捂着胸口,吕邗姜陷入一片寂静,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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